伤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小胖手胡乱抹着,抹得脸上更花了,活像只掉进灰堆里的小花猫。
“我…我就是个败家子儿…呜呜…爹…你打我吧…”
陈光阳看得心疼坏了。
他这虎儿子,平时挨鞋底子都不带掉金豆子的主儿,这会儿是真伤了心了。
他赶紧走过去,蹲在二虎面前,大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傻小子!哭啥?钱是爹挣的,爹乐意花!
给你买地方玩儿,爹高兴!再说了,你爹我是谁?陈光阳!
东风县谁不知道你爹赚钱的本事?两千块,算个毛?你爹我眨眨眼就赚回来了!”
可二虎这回是钻了牛角尖,越想自己越没用,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他爹。
眼泪掉得更凶了,小胸脯哭得一抽一抽:
“呜…爹你…你别哄我了…我…我就是个惹祸精…大屁眼子都比我强…它…它还知道看家呢…呜…”
“放屁!大屁眼子能跟我二虎大将军比?”
陈光阳故意板起脸,伸手去擦儿子的眼泪,那眼泪滚烫,烫得他指尖发麻。
他手上都是老茧,擦得二虎小脸生疼,小家伙下意识往后一缩。
这一缩,身子往后一仰,他屁股底下坐着的那口破旧箱子,“嘎吱”一声怪响,一条腐朽的箱腿儿“咔嚓”断了!
“哎呦!”二虎惊呼一声,身子一歪,差点从箱子上栽下来。
陈光阳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儿子。
二虎是没事了,可那箱子被他这一歪一带,“哐当”一声侧翻在地。
盖板都摔开了,里头乱七八糟的破布烂棉花撒了一地。
“瞅瞅!坐都坐不稳当!”
陈光阳又好气又好笑,把二虎扶稳,顺手扒拉开摔出来的破烂,想把箱子扶正。
就在这时,一片破棉絮被扒拉开,露出了底下一点不一样的瓷白和绚烂的色彩。
陈光阳动作一顿。
他拨开更多杂物,借着从破窗户透进来的、昏暗的天光。
看清了箱子底下的东西。
那不是什么破碗烂碟,而是几摞叠放得整整齐齐的…盘子?
盘子胎质细腻,釉色莹润,在昏暗中都透着一股子温润的光。
最上面那一个,盘心和外壁,用极其细腻繁复的笔触,描绘着腾云驾雾的五爪金龙!
那龙身蜿蜒矫健,龙鳞片片分明,龙睛点彩,威严毕露!
盘沿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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