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军亲自打过招呼的“绿色通道”,让那些惯常的推诿拖沓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三天,是东风县国营第一酿酒厂正式易主的日子。
陈光阳没搞任何仪式。
他带着媳妇沈知霜,踩着厂区里没过脚踝、冻得梆硬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那把锈迹斑斑的巨锁被三狗子用大铁锤“哐当”几下砸开,沉重的铁门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呻吟,卷起一片雪尘。
偌大的厂区彻底展现在眼前。
几栋高大的车间沉默矗立,窗户大多没了玻璃,黑洞洞的,像巨兽空洞的眼窝。
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大部分空地,只有野狗留下的零星爪印。
寒风卷着雪粒子,在空旷的厂房间打着旋儿,发出呜呜的哨音。
“就是这儿了。”陈光阳的声音不高,却压过了风声。
他跺了跺脚,震落棉鞋上的雪。“以后,这儿姓陈!”
沈知霜裹紧了头巾,呼出的白气拉得老长。
她看着眼前这片荒凉破败,又看看自家男人眼中那几乎要烧起来的炽热光芒,心头百味杂陈,有期待,更有沉甸甸的担子。
她没说话,只是用力挽住了陈光阳的胳膊,用行动表明她的支持。
陈光阳反手拍拍媳妇冰凉的手背,拉着她大步往里走,步子踩在雪地上嘎吱作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示意味。
“走,虎哥,知霜,咱好好看看咱的家业!”
他声音洪亮起来,像在风雪里擂鼓。
他径直走向那几栋主体车间。
巨大的木门推开,一股混合着尘土、霉味和残留酒糟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车间内部空旷高阔,头顶是粗壮的木梁,地上散落着一些废弃的木头模具和破碎的陶片。
光线从破损的高窗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这儿!”陈光阳走到一排半埋在地下的水泥池子旁,用力拍了拍池沿,震落一片灰。
“看见没?老窖池!这底子,弹药洞那破山洞拿啥比?以后,这儿就是咱‘百岁还阳’的根!部队要多少,咱就酿多少!虎哥,你那边的药材库,得赶紧往这儿搬了!”
刘凤虎咧嘴一笑,用铁锹把敲了敲旁边的柱子:“尿性!地方够大,能放开手脚干了!”
穿过车间后门,是一片更为开阔的荒地,积雪下隐约能看到坑洼的地面和废弃的砖石。
陈光阳指着这片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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