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独自坐着时已思了些有的没的,只绿萱哭的实在惨凄,哀怮模样在渟云脑海里挥之不去。
想到一会还要同桌用膳,更觉莫衷一是,既有些怨绿萱不肯实话相告,又怜她...她也没个办法。
各方人事千丝万缕缠作一团,身处谢老夫人房里心境也不自在,故而尚没拿准个缘由。
现纤云叽叽喳喳一闹腾,再得桌上两支金钗,渟云忽地在一堆乱麻中理出些许头绪。
不过,渟云皱眉看向纤云,轻声问道:“长兄立功,是什么功劳。”话落似有心怯,立即垂了眼睑。
她此间才初回记起,那日在宋府死伤一堂,血肉腥臭,自个儿失了手脚般全然起不了身,是长兄谢承援助,裹了件衣裳抱着上的轿辇。
虽也没几步路,出了宋府花厅往后回廊,丫鬟婆子就在那等着了。
然年岁上来,“男女有妨”几个字,已不是小时候刻意的矫枉过正,而是真生出些许羞惭。
两人名义上是....只她从未把谢简当父亲,崔娘娘也仅算半个娘娘,谢承自然算不得啥长兄。
约莫那时候,自己就已经染恙高热,又兼惊悸无度,模模糊糊由谁揽着记不真切。
现儿想着,是长兄,可能是吓极了,她甚至在他衣衫上闻到若有似无松香。
淡的很,正为着淡,才格外的好。
山北坡有一大片松木林,因离观子颇有些距离,所以平日里除非师傅们拿松木作柴火,不然是闻不到松木气的。
但若年年三四月间,逢松树花期,山风会把松花粉吹向天地无垠,观子就整个都浸在了淡淡松香间。
大抵在溺水样的栗栗骇悚里,她还以为又回到了观子,抓着那片衣角勉强缓解得一二。
“啊。”纤云一个激灵,丝毫没察觉渟云一场,只顾双手捂上嘴巴摇头咕哝,“什么功,我说了吗?我说大哥立功了吗?”
她再偏头去瞅崔婉,瞧那边娘亲还是在悠哉喝茶,这才拿下手悄声跟渟云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就与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爹特意嘱咐过的,说什么咱们万万不可论,为人臣子唯有本分,有不得功劳,居功至傲便成过,挟功讨恩更是罪,哎呀......”
她反着白眼看天,“娘亲可还盯着我,叫我念了好几遍这词儿呢。”纤云拨了下手指头,一本正经道:
“算了,我也不记得他俩谁跟谁说的,反正差不多,这几日,爹爹都在娘亲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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