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
渟云将茶盏揽到自己面前,嘟囔道:“我那还多着呢。”
百姓家里会把松明木直接劈成小块细丝引火点灯,松油越厚,是更值钱。
可再值钱,不也是个柴火,刚进谢府那两年,还巴巴挑着亮的送人,时过境迁,她也知道没人稀罕,省了费神挑。
渟云拿起一颗,看上面刀痕还新,定是观照最近赶着削出来的,“师傅....”她嗫喏要问,忽听观照道:
“如果你问我是否认为你该谋婚嫁,那,就是该的。”
“啊?”渟云大惊,忙把珠子往茶盏里一扔,急道:“怎么就该呢?个个师傅都不婚嫁,怎么我就该婚嫁呢。”
观照瞥了一眼茶盏,显是不甚满意渟云毛躁举动,渟云瞬间捂住茶碗,双眉愁成一弯。
观照与她凝视片刻,终是先软了目光,轻叹一声,重新将拂尘拿在手里,转脸望向窗棂,轻道:
“你看顶上瓦楞,四方围墙,那些庇佑你的,何尝不是挡住了你呢,那些挡住你的,何尝不是在庇佑你呢。
师傅们不婚嫁,是她们无须由人定夺婚嫁与否,你既要我定夺,便是无有本心,主张不得自身。”
观照回望渟云,“世事嚣涌如浪,既无主张,不妨随波逐流,至少落得容易些。
祖师言,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是为,她人婚嫁,你便婚嫁,她人儿孙,你便儿孙,未尝不好也。”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极了。”渟云一只手松开茶碗,瞬息之间连拍数下桌沿,气哼哼道:
“我做什么要容易些,做什么要与她人一般,我有主张的,我本就没有要与谁婚嫁。
你是我师傅我才问你的,我又不问旁人。”
她看观照又盯着自个儿手看,没好气偏了头,重新把手盖回装着松明的茶碗上。
观照沉默些许,缓缓起了身,渟云听见动静,回头一看观照站起,慌张跟着站起道:“师傅你怎么了,我又不是说我不婚嫁,反正祖师又没不许人婚嫁。
婚就婚,嫁就嫁,你不要为这个走,你叫我嫁谁,我立时嫁过去就是了,反正等我婚嫁了,我还回观子的。”
她还在病中身子甚是虚弱,话没说完,已是颤栗要倒,观照忙扶着人再坐下,渟云抓着观照衣襟泫然欲泣,“师傅,你什么时候让我回去呢?”
观照倾身些许,如旧时把渟云额边碎发别往耳际,“云云,不必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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