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都要下马车了,还不见老祖宗开颜。
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江山没改,谢老夫人倒移了本性,崔婉愈加内心翻江倒海,生怕纤云再惹出乱子,赶忙轻抓了纤云手,要女儿安静些。
她侍奉婆母几十年尚且猜不着眉目,渟云就更不知里头有何蹊跷,只隐隐觉得哪不对,谢祖母不像是要往宋府议亲,更像是恶狠狠要上门割袍裂襟断亲的。
保不齐里间是哪里出了岔子,然渟云性淡,总而火没烧自个儿头上,见势不对正好眠,脖子渐往窗棱歪,一路半梦半醒到现在。
许是车里人各怀心事,也没谁顾上她行坐正不正,谢祖母懒得管,随行的曹嫲嫲也没做声,即使不在高床软枕卧,亦得南柯黄粱熟,渟云觉得还挺舒适。
人一舒适,闲情也高,自顾想着等从宋府回去,该寻个无人处传两句祖师智慧给纤云。
譬如,“休为她人苦,喜乐在自身”,这世上虎啸山林鸦啼树,尘喧春秋年复年,外界声音一刻不得停,管她呢。
她无谓揉了揉眼睛,看见天光大亮,是女使将马车帘门彻底撩开,要扶着谢老夫人下马车。
随后是崔婉和纤云,等两人背影消失在马车横梁处,渟云方漫不经心起身,揉了揉胳膊,猫腰跟着往外钻。
一行人皆落了地,却还不见宋府有人迎出来,谢老夫人由曹嫲嫲搀着站在原地,脸色越加难看。
府门开着的,定是有丫鬟小厮在门内候着,外面车马人群闹哄哄的,看不见,莫不然还听不见,偌大的宋府,粮米无处使,养着一群瞎子聋子做善人呢。
贴身女使犹疑打量各主家脸色,有心上了台阶去门内问询,又恐此举落了谢老夫人面子,倒似谢府哭着求着要进去一样。
诚然宋公家世渊源,但上门者为客,待客之道,要么等叩门,要么就迎门,这开着个洞口没人守算哪座山的拜法儿?
渟云全未计较各种差别,抬手拢在额前,且看天边朝阳,金黄金黄的一个,霞缠雾绕活脱脱刚出锅子的饼子在滋啦啦往下淌油滴糖浆。
好个天道,她略瘪了瘪嘴,若无太白昼见的话。
根据书上记载,太白昼见大多会连续数日,一而再,再而三,昨儿才见一次,快则今日,慢则月余内,必会重现。
现来了宋府正好,等会与袁娘娘仔细说过之后,明日定要赶早上山,请师傅想想办法。
她撤下手来,看见女使拎起裙角小跑着上了台阶,进入宋府大门里,许是等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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