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里时候,康大宝才头回见得费天勤这老鸟眸中眼神如此黯淡,似是连满身金羽上头覆着的锐气,都被费叶涗的死讯冲垮了好些。
“听得你家又出金丹了,本来还该让南応领人过来贺喜,这却.”
费叶涗这么一死,费天勤身上那乖戾尖酸味道,反还淡了许多。今番这老鸟开口时候语气和煦,当真如个和蔼长辈一般。
康大掌门面上哀色生起,但也没了平时恁般多的俏皮话讲,只是一脸肃容与香坛上上过信香、再俛首与费天勤拜过:
“还望老祖节哀。”
“无事,老祖我寿数都已过了三千,见过的生离死别,却要比两个真人加起来还多一截,没得什么好安慰的。”
费天勤虽是如此言语,但语气中的悲色却是掩藏不住。
康大宝自然乖觉、未做拆穿,又和这老鸟简单言过几句,这才退到一旁、招呼起膝下子女尽都上香坛敬香。
一旁的费天勤见得此幕面色稍霁,反还有心思来与康大宝做打趣:
“你小子命倒是好,拢共才得不到十个子女,便就有五人身具灵根,当真遭人艳羡。也是你运道不差,生在了这皇权衰落时候。
如是太祖在时,听得你之境况,将你锁在某处地宫里头、赐些世家族女专心育种,都只算得平常事情。”
康大掌门自己估摸着这后人频生灵根的好处,该是服了灵露过后所得。
不过听得眼前老鸟这话,却还是被骇得脸皮一抖、语气里头又渗出些不可置信之意:“太祖他老人家真就霸道若此?!”
“呵,霸道却又如何?你当今上、南北宗王,不喜霸道?!!”
费天勤语气里头有了萧瑟味道、复又摇了摇头,只与康大宝低声交待:“阿弟以自身性命为介,令得我颍.我费家能得名动天下。
一二甲子之内,除非是有着血海深仇,否则便连元婴门户是要动我费家,或都要斟酌一二。是以这‘天下第一巨室’的名头,或还能保得住些年头。
只是这‘天下第一巨室’到底也还是‘巨室’。在这大卫仙朝里头,不成元婴,终归没得份量、活该遭人鱼肉。”
它言到这里倏然一顿,话音里有了些提醒告诫之意:
“老祖我观你修为进益颇快,且身上亦无半点虚浮味道,当真难得。
然二百岁的金丹后期便算再过珍稀,若是因此自鸣得意、失了居安思危之心、消了攀蟾折桂之志,却就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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