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康大掌门目色有异,苏尘却是又上前补了一句:
“公爷又言,山南道虽已涤清一净,无有附逆门户、只得良善人家。奉恩伯也已提兵奔赴腾文府、清剿两仪宗余众。按言道中诸事,便该依着太祖旧制、尽归山南道总管府处置才是。
但公爷却也晓得侯爷劳苦功高、忠不可言,更不要说,那云角州是今上亲赐封地,哪有无端褫夺道理。”
“公公的意思是?”
“不是苏尘意思,乃是公爷意思,”苏尘在此处顿了一顿,面上又添了三分笑模样来过后才道:
“云角州自该照旧由侯爷统属,另,奉恩伯年资颇浅、骤登高位,施政或有不当之处,还需得侯爷在旁参详、提携。”
康大宝指尖捏着那卷素色玉简,指节微微泛白。
他原以为匡琉亭给个“黄陂道绥抚”的虚衔,已是极限,竟没料到连云角州的归属都明着敲定,还额外添了“参详山南道事务”的权限。
这哪里是“提携”蒯恩,分明是让他盯着这位奉恩伯,免得蒯恩在山南道坐大。
他压下心头波澜,面上堆起几分笑意:“公爷体恤,在下自是感激不尽。云角州是陛下亲赐,在下自是会好生经营;
至于山南道之事,奉恩伯乃南王高徒,修为卓绝,在下不过是痴长几岁,若能帮着提些不值一提的,也是本分。”
他这话既捧了蒯恩,又表了忠心,半点不逾矩。
苏尘听得这话,也是松了口气。若不是因了从前与康大掌门那点些微交情,他倒也不消将话说得那般明了。
这小宦官又从锦盒里取出一枚包金玉印,印面刻着“黄陂道绥抚”五个篆字,轻声道:
“这是绥抚印信还请侯爷收好。另,太渊都那处洞府,毗邻玉泉灵山支脉,从前可是前右宗正所有。”
“前右宗正?”康大宝眉头一蹙,倏然觉得还没入手的洞府变得殊为烫手。
苏尘显是早早受了别人提点,见得康大掌门反应倒是不甚奇怪,只照着主人交待沉声言道:
“旬日前,前右宗正于朝议时候上奏九皇子贤良果毅、是为明君之相,请今上立储。今上大怒,褫夺其一身名爵、发往凉西从军听用。”
康大宝听得迟疑一阵、才好悬未有变色,这才缓声应道:“哦,原是如此,多谢公公言明。”
苏尘将该说的都说完了,即就请辞。
康大掌门向来晓得客来家门旺的道理,哪里肯应,此时落座堂内的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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