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山亦都幡然悔悟,只觉自己一时口快、失言害人。
然妫白夫面上怒色未做持久,妫家这类名门世家规矩森严,他又不是顺风顺水、遭人捧在心里长起来的嫡脉出身,从小不晓得见过了多少刁难不公、人情冷暖,哪里能因储嫣然一句笑问,即就转了立场。
但听得他淡声开腔,隐含不悦:“储道友还是先答沙老弟问,讲一讲这正值用人之际,道友弟子为何临阵脱逃?!”
妫白夫不动声色之间,即就给康昌懿身上罪名再加重一级,储嫣然仍旧淡然十分:
“劣徒临行前,妾身还特意向朱主薄求过告假诏令,妫道友此言,是不是在讲落了公府印鉴的帛书,不过是一纸空文?”
“这妇人”妫白夫只觉头顶一沉,似是凭空落了个物件在上头。
也是怪了,辽原妫家子弟、戴县许家、葬春冢两家子弟近来私下不告而走的多了去了,只要不摆在台面上来,其他家的上修亦也懒得多言,毕竟少有人愿意得罪元婴门户。
是以沙山、妫白夫以己度人,料定储嫣然也不会去守那已成摆设的规矩,却没想到
妫白夫正在着恼,侧目却又看得朱彤虽不发言,却又是面生淡笑看了过来,登时心觉不好、矢口否认:“道友莫要攀诬,妫某哪有此意?!!”
见得妫、沙二人目中厉色,储嫣然却是惧也不惧,面上淡笑褪去、红袖一甩,正色言道:“今日到底是谁在无故攀诬,帐中尽乃国之忠臣,当是不消妾身多言。”
“‘帐中尽是国之忠臣么?’这话自是不假.”沙山冷笑一阵,复又言道:“可我等在此浴血奋战时候,有的人正搂着娇妻美妾,享尽齐人之福呢。”
这话一出,帐内众修却才有了些同仇敌忾意思。
储嫣然照旧不惧,淡声问道:“沙道友明言便好,既是言之凿凿、又何必煞费苦心好与他人遮掩。”
沙山倏然一怔,脸上那正色再难维持、反渐渐添了些狰狞上去:
“好、好,那便明言。云角州那边,受了你储道友提携多年的康大宝,怎么见得我定州情形,就能安如泰山?!!
左拥右抱还则不够,见死不救亦还罢了,偏还要家中庶长也脱阵回去、好做膝前尽孝。这厮眼里头,真还有半点家国大义吗?!”
“哦,沙道友这话说得却是”储嫣然抓得破绽,美眸一亮、脆声反问:“论及‘提携’二字,于武宁侯而言,谁又比得公爷呢?
自公爷收复云角州伊始,武宁侯便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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