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舳舻千里的壮观景象,以及远处海天一线的辽阔风光,心中皆是感慨万千。
曹友义深吸了一口带着咸腥味的海风,率先开口,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由衷的赞叹:
“郑侯爷,这一切真是恍如隔世啊!回想数年前,北有建奴铁骑叩关,京师屡屡告急,内有流寇糜烂数省,烽烟四起,这天津卫亦是走私猖獗,军备废弛,下官整日焦头烂额,几近绝望。”
“谁能料到转眼之间,建奴就被打得龟缩辽东,流寇亦被荡平,陛下真乃不世出之圣主,千古罕有之明君啊!”
他这番话,既是发自肺腑的感慨,也带着明显的奉承之意,毕竟身边这位国丈爷可是皇帝和太子跟前极说得上话的红人。
在他面前说点好话总是没错的!
郑芝龙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手抚短髯附和道:
“曹总兵所言极是,陛下确实圣明烛照,雄才大略。”
然而郑芝龙这话说的并不真心,因为在他内心深处,想到的却是那位年轻得过分、却手段老辣、眼光远超时代的太子殿下。
辽东的大获全胜、流寇的平定、乃至如今这开海的气魄,哪一桩哪一件背后,没有那位太子殿下的影子?
崇祯固然是名义上的决策者,但真正的推动者和策划者到底是谁,郑芝龙心知肚明。
只是这些话,他只能深埋心底,绝不可能对曹友义明言。
沉吟片刻,郑芝龙将话题引回现实,他侧头看向曹友义,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
“曹总兵,陛下圣驾不日即将抵达天津,此间一应事宜,尤其是本地海商可都已安排妥帖?万不能出任何纰漏,以免惊了圣驾,徒生事端。”
曹友义自然明白郑芝龙所指,连忙躬身答道:
“侯爷放心!此事下官与冯巡抚亲自督办,绝不敢有丝毫懈怠,本地有头有脸的海商皆愿意支持朝廷严查走私一事,并且他们上交的一半家产早已登记造册,首批现银财物已于前日安全送达京师户部。”
“下官可以项上人头担保,在天津地界,所有的事情已按陛下旨意和朝廷章程办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愧色与担忧,声音也压低了些:
“不过不瞒侯爷,下官身为天津总兵守土有责,以往对于境内走私之事,虽有查禁,却难免有失察之过,御下不严之罪,每每思之,惶恐不已。”
“此次下官亦已将自家历年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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