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朱慈烺也不想在此刻进行无谓的争论,便换了一种更实际、也更符合现实情况的说法。
“儿臣明白父皇的顾虑,其实父皇也不必过于忧心,即便他们二人真有幸在明春的会试、殿试中脱颖而出,考中了进士,以他们特殊的出身,恐怕也难以真正融入朝廷的中枢。”
“最大的可能是按照惯例,将他们外放到地方,担任知县之类的基层官职。”
“而且为了稳妥起见,很可能就直接派回辽东任职,让他们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学识去安抚、治理当地的各族百姓。”
“这样,既发挥了他们的才能,又避免了在朝中可能引起的非议和不便。”
朱慈烺这番话,说的确是实情,也充分考虑到了现实的阻力。
崇祯听了,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沉吟着点了点头。
因为这确实是一个相对折衷且可行的方案。
将这些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确实让人不放心,但若是放到遥远的辽东,既体现了朝廷的“宽宏大量”和“教化之功”,又不会对中枢产生实质影响,面子上也说得过去。
至于点他们为状元、榜眼、探花?那是绝无可能的!
自古以来,华夏科举何曾有过“夷狄”位列三鼎甲的?
他崇祯皇帝还是要脸面的,丢不起这个人!
朱慈烺看着崇祯的神情,知道他已经基本接受了自己的说法,至少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激烈反对了。
他心中也清楚,观念的转变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的事实来潜移默化。
或许将来随着辽东归化学子越来越多,真能出现一个才华横溢到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女真状元,但那都是后话了。
坤宁宫暖阁内,炭火静静地燃烧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
朱慈烺与崇祯之间关于女真学子与洪承畴之事的对话暂告一段落,崇祯紧锁的眉头也总算是舒展开了。
突然,朱慈烺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抬起眼看向崇祯道:
“对了父皇,还有一件事情,儿臣觉得应当向您禀报一声,是关于薛国观的。”
崇祯正端起一杯温热的茶水准备饮用,闻言动作微微一顿,有些茫然地抬眼看了朱慈烺一眼,疑惑地问道:
“薛国观?他怎么了?”
朱慈烺道:
“薛阁老日前向儿臣透露,他有意告老还乡。”
“而且他极力向儿臣举荐,希望由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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