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作势要驱赶吴、常二人。
同行的其他辽东学子见状,心中虽对掌柜的言行不以为然,但毕竟同路一场,且一路相处下来,觉得吴、常二人除了相貌有些差异,言谈举止与汉人并无二致,也算知书达理。
此刻见他们受此羞辱,不免生出几分同情,几位年长些的学子连忙上前劝阻:
“掌柜的,息怒,息怒!何必动这么大的气?”
“是啊,掌柜的,吴兄、常兄虽是女真籍,但确是洪督师亲点、朝廷认可的举人,来京赶考亦是合乎法度的。”
“他们一路与我们同行,恪守规矩,并未有何不妥之处,掌柜的开门做生意,何必因户籍出身而拒人千里之外?”
“还请掌柜的行个方便,这冰天雪地的,让他们去哪里寻住处?”
然而,掌柜的此刻已是铁了心,油盐不进。
他用力一摆手,打断了众人的劝解,语气更加激动:
“诸位相公,你们是读书人,明事理,我敬重你们!但这事没得商量!我祖上可是有亲戚死在辽东的!这血海深仇,岂是那么容易就抹去的?”
“我不管他们是不是举人,是不是归化,在我眼里,他们就是建奴!我这店小,容不下这等‘贵客’!你们要是再为他们说话,连你们一起,都请另寻高就吧!”
这话已近乎蛮横无理,其他学子闻言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他们与吴、常二人毕竟交情不深,见掌柜的态度如此决绝,甚至不惜得罪所有客人,也不好再强行为其出头,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耽误了自己的备考。
毕竟他们要是都被赶出去的话,今晚怕是只能露宿街头了。
在这寒冬腊月,估摸着肯定会被冻死。
一时间,客栈内的气氛变得尴尬而凝重。
但掌柜的这番充满敌意和侮辱性的话语,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信。
吴守仁和常永安原本就因身份敏感而内心脆弱、自尊心极强,此刻被掌柜的当面斥为“建奴”、“鞑子”、“蛮夷”,甚至被比作污秽之物。
还称“脏了地方”,他们一路隐忍的委屈、对未来的不安以及深埋心底因出身而生的自卑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吴守仁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通红,指着掌柜的吼道:
“我吴守仁行得正坐得直,读的是孔孟之书,遵的是大明律例!朝廷尚且准我科举,你一个客栈掌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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