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到中举名单末尾。
看到“吴守仁(原女真名五十七)”、“常永安(原女真名萨炳阿)”这两个名字,以及后面紧跟着的“女真户”标注和洪承畴关于其“已改汉姓汉名,习读儒经,遵汉俗,请准其入京会试”的请示时。
薛国观花白的眉毛顿时紧紧锁在了一起,持疏的手也微微一顿。
“这这洪承畴真是给老夫出了个难题啊!”
薛国观放下奏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脸上写满了凝重与为难。
此事他也不好决断,因此便和其他几位核心内阁成员共同商议了起来。
几位大明帝国的顶尖文臣传阅着洪承畴的奏疏,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极其复杂和尴尬的神情。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无人率先开口。
最终还是性子较为耿直的范景文打破了沉默,他指着奏疏,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愕然:
“这女真人中举?还要来参加我会试?洪承畴他怎敢如此!这岂不是岂不是乱了祖宗法度,混淆了华夷之辨?”
他连连摇头,花白的胡须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张志发相对沉稳些,但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疙瘩,沉吟道:
“洪督师在奏疏中陈述的理由,倒也并非全无道理,辽东新复,人心未附,若对仰慕王化者拒之门外,恐寒了归顺者之心,于稳定大局确有不妥。”
“只是.此事太过骇人听闻,一旦公开,朝野上下,尤其是那些御史言官,还不知要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薛国观靠在太师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随后缓缓开口道:
“诸位,事已至此,我等现在要议的,不是洪承畴该不该这么做,而是朝廷该如何应对。”
“眼下摆在我们面前的,无非两条路。”
他伸出两根手指:
“其一,断然否决,以‘夷狄之辈,不可窥我中国之典章’为由,不承认此次辽东乡试中这两名女真人的举人资格,明文驳斥洪承畴所请,勒令其不得入京,更不得参与会试。”
“此举,可保全朝廷体面,堵住清流之口。”
“其二,则是有限度的接纳,依洪承畴所请,认可其举人身份,准其入京参加会试。”
“毕竟太祖皇帝曾有明训,‘既居我土,即我赤子’,若有才能,亦可擢用。”
薛国观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话锋一转,指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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