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低垂的眼睑。
“请父皇御驾亲临南方,凭借父皇之天威,确实足以安抚一波人心,让那些心怀观望者知所趋避,不敢再有什么异心。”
然而他的话锋随即一转,嘴角边竟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几分探究意味说道:
“不过,阁老为何只提父皇?难道由本宫代父皇南巡,就不行吗?”
薛国观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花白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
他显然没料到太子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这个问题。
但他毕竟是久经宦海的老臣,深知在储君面前,有些实话说出来或许不中听,但遮遮掩掩、避重就轻,反而可能招致更大的猜疑。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硬着头皮言辞恳切却又无比直白地回道:
“启禀太子殿下,老臣斗胆直言,还请殿下恕罪,若是殿下以南巡,恐.恐怕根本无法震慑住南方的那些势力。”
他略微停顿,观察了一下朱慈烺的神色,见朱慈烺并无恼怒之意,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便继续说了下去,语气更加沉缓。
“究其原由,只因殿下您终究是东宫储君,而非九五之尊,名分未正,威权便有不及。”
“南方那些督抚、勋贵、乃至盘根错节的士绅豪强,或许会敬畏陛下,因为陛下是天下共主,手握生杀予夺之最终权柄。”
“但对于殿下您.”
薛国观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不得不说,薛国观这番话在这个极度讲究君臣纲常的时代,确实有些近乎“大逆不道”的味道。
因为他直指太子并非皇帝,无法行使皇帝独有的权利。
然而朱慈烺听在耳中,心中却并无半分怒气,反而掠过一丝淡淡的欣赏。
因为他知道,薛国观说的是实话。
尽管他凭借一系列手段早已牢牢掌控了京城以及京城附近的兵马,在事实上形成了强大的力量。
但这一切,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南方各方势力未必清楚底细。
他们或许还认为大明能有今日,完全是因为崇祯的布局。
在他们固有的认知里,太子终究是太子,即便监国,也仍是“代行”,与真正的帝王有着本质的区别。
换句话说,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上,能够真正从名分和心理上震慑住南方、使其不敢妄动的,只有他的老子崇祯,而不是他这个羽翼虽丰却尚未真正君临天下的太子。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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