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昼看着那片叶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抬头望向那片死寂的乌云,仿佛在对某个存在说话:
“你们用高等文明的‘静默场’让人忘记怎么撒谎,却忘了——人这种低等生灵,最早学会的,就是痛的时候哭出声!”
她深吸一口气,飞身跃上封神台高处,声音借由符阵的增幅,传遍了整个谎都内外:“不想沉默的,还记得怎么哭的,都给我滚过来,哭一场大的!”
她的声音打破了那片滞重的死寂,但起初,并无人响应。
成年人的世界里,哭泣早已与软弱、羞耻和无能挂钩。
即便失语,他们也无法轻易抛下那层名为“体面”的枷锁。
死寂持续了十息。
突然,人群中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猛地冲了出来,她像疯了一样扑到共情符阵的边缘,双膝跪地,然后,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哭。
“哇——啊啊啊啊!”
她哭得涕泪横流,毫无仪态可言,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捶打着地面:“我的儿啊!娘对不起你!我不该救那个畜生的!我恨!我恨我为什么没让他跟你一起去死!我恨我自己!!”
那是她在瘟疫中为了救一个“更具价值”的修士,而放弃了救治自己孩子的机会后,从未敢对任何人说出口的、足以将她灵魂灼穿的悔恨与恨意。
她的哭声,像一把烧红的刀,狠狠划破了冰冷的“静默场”。
紧接着,仿佛是点燃了引线。
“铮——”一名以冷酷闻名的剑修,手中长剑坠地,他捂着脸,蹲了下去,压抑的呜咽从指缝中溢出,哀悼着那个为他挡下致命一击,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的道侣。
一名断臂的老兵,浑浊的泪水流过脸上的刀疤,他在为自己当年战场上的怯懦而忏悔,为那些替他死去的弟兄们落泪。
一名被宗门驱逐的弃徒,趴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只为了那片再也回不去的山门,那碗再也喝不到的师父做的热汤……
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第一百人,第一千人……
为逝去的爱人,为错过的年华,为被辜负的信任,为不曾实现的理想,为无能为力的自己……千百种被压抑、被遗忘、被否定的哭声,在这一刻,冲破了理性的束缚,汇聚成流。
它们在共情符阵的引导下,交织、共振,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见的、灰白色的情绪波纹,如同一场逆流而上的海啸,轰然冲向天际!
高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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