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却像一股被压抑了太久的洪水,冲垮了人们脸上那层坚硬的、名为“诚实”的面具。
他们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神采”的东西。
与此同时,在城外的荒原上,那个始终沉默的盲童,正抱着一个装满糖果的瓦罐,一步一步地丈量着土地。
他每走一刻钟,便会停下来,从罐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野谎丸”,轻轻放在地上。
此丸无色无味,看似与普通糖果无异。
它没有毒性,也没有任何直接的效用,唯一的作用,便是在每一个靠近它的人心中,种下一颗微弱却坚韧的种子——“我,也可以不一样”。
七日之内,这颗种子在明鉴城中悄然发芽。
城里的孩童们,开始偷偷在作业本的背面涂鸦。
那些稚嫩的笔触下,不再是工整的字句,而是一个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我是东海龙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我家养的小黑狗,其实是天上的哮天犬,它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写诗”。
而大人们,则在每个被梦境充斥的夜晚,悄悄更改着自己被“真实”钉死的过往。
“那天商队遇袭,我没有丢下货物逃跑,我杀了三个劫匪。”“面对上司的训斥,我其实当面反驳了他。”
这些在“真实”体系中毫无价值的“无效叙事”,如无形的菌丝,在地底深处疯狂蔓延,一点一点地,腐蚀着“真言体系”那看似牢不可破的根基。
时机已到。
虞清昼召集了数十名曾饱受缄音之苦、从缄音谷逃离出来的幸存者。
她在城郊的一片废墟上,亲手建立了“谎言花园”。
这座花园里不种一花一草,只竖起数千根歪歪斜斜的木牌。
虞清昼分发给每个人笔墨,让他们在木牌上写下任何想说的话,唯一的规则是:必须是“谎言”。
起初,这些被沉默折磨了半生的人们迟疑着,恐惧着。
他们已经忘了该如何组织一句不基于“事实”的语言。
直到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农,颤抖着拿起笔,在一块木牌上,用尽全身力气写下了一行字:“我说我种了一辈子粮,其实,我只想画画。”
他写完的瞬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就在那一刻,一朵微弱却洁白的光晕,从老农的头顶缓缓升起,凝聚成一朵虚幻的花。
那是第一朵谎语光花,纯净如雪,不带一丝杂质。
它绽放的,是一个被压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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