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用一种毫无起伏的、仿佛被提前录制好的语调,齐声复述着什么。
“《先祖实录》,第五卷,第十二章:先祖讳德,为保宗族,自断一臂,其义凛凛……”
整齐划一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冲刷着寨中的每一个角落,也冲刷着每一个人的神智。
虞清昼清楚地“看”到,那僵直的青色光波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将整个山寨包裹得密不透风。
这不是传承,这是认知格式化!
用先祖的“绝对真实”来覆盖、抹除所有个体的“相对真实”。
她悄无声息地潜入一间亮着灯的屋子,一名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孩童刚刚吞下骨灰,正靠在母亲怀里,双目无神地背诵着祖训。
他的母亲一边抚摸着他的头,一边用同样空洞的声音应和着。
虞清昼指尖微动,一滴殷红的鲜血从她指端渗出,悄无声息地滑落,精准地滴入那昏睡孩童微张的唇角。
刹那间,一股庞杂混乱的意识流涌入她的脑海。
她看到了这孩子最深层的梦境——那是一片无尽的虚空,无数像他一样的孩童被无形的铁钉钉在半空,他们的嘴巴被强行撬开,一条条由青铜字符组成的锁链从喉咙深处延伸出来,连接着一座巨大的、由骸骨堆砌而成的王座。
他们被迫发出统一的词句,那声音扭曲而痛苦:
“我不配有自己的名字。”
“我的思想属于先祖。”
“我的记忆是宗族的财产。”
虞清昼猛然从那梦境中挣脱,心底泛起彻骨的寒意。
这比荒镇的“血债血偿”更为阴毒,那只是在行为上加以禁锢,而这里,是从根源上剥夺了一个人成为“自己”的资格。
必须打破它!
她退回阴影,从袖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小块已经干硬发黄的纸浆残片,正是当年在姜璃的直播镜下,被她亲手揉皱又重新展开的那一角。
它见证过最纯粹的谎言与最决绝的反抗。
虞清昼没有丝毫犹豫,将这块纸浆残片贴在自己心口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旧伤之上。
她催动心头精血,将其浸润。
刹那间,剧痛与海量的记忆碎片如决堤的洪水,逆流而上,直冲她的识海!
有荒镇孩童含住“野谎丸”后,在梦中第一次脱口而出的忏悔:“我爹……只是因为怕死……”
有茅屋老妇在夜半时分,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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