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痕迹。
那些文字曾经承载着故事、律法、或是某人的思念,最终却都在这井底化为无法辨认的纤维。
看着那些碎片,虞清昼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被她尘封已久的画面——那面能映照万民心声的姜璃直播镜。
它从未宣判过何为真理,何为谎言。
它做的,仅仅是让每一个跪在镜前的人,清清楚楚地看见,在自己身后,还有成千上万的人,也在假装着相信,假装着虔诚,假装着自己并不孤单。
那一刻,她忽然有所顿悟。
“我们需要的不是高高在上的裁判,”她对着井底的虚无低声说道,“是能看见彼此的……见证者。”
她转身,不再看玄,身形一闪便已消失在村口。
三日后,三百个曾在“谎母”庙墟前刻下墓志铭的人,被她以秘法召集至一片荒芜的山谷。
这些人里,有老农,有商贩,有失意的书生,也有曾经的士兵。
虞清昼站在他们面前,声音清冷而决绝:“我要你们每一个人,写下一句你们明知是虚假,却愿意为其承担一切后果的话。”
人群一阵骚动。
“写什么都行,”她补充道,“可以是你从未宣称过的欲望,可以是你不愿承认的懦弱,可以是你深埋心底的嫉妒。只有一个要求——不得署名。”
在沉默与迟疑中,第一个人动了。
一个断了臂的退伍老兵,颤抖着拿起炭笔,在一张粗糙的纸条上写下:“我嫉妒邻居家的鸡比我家的肥。”写完,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将纸条狠狠揉成一团。
有人带头,便有了效仿。
“我希望妹妹嫁得没我好。”一个衣着光鲜的妇人咬着牙写道。
“我偷过李掌柜的一文钱。”一个看似忠厚的老实人涨红了脸。
三百张承载着阴暗、卑微、却无比真实的“谎言”的纸团,很快堆成了一座小山。
虞清昼召来盲童。
他怀中抱着一个巨大的瓦瓮,里面盛满了用那道“谎语之光”凝成的、如蜜糖般粘稠的透明糖浆。
她亲手将那三百个纸团投入瓮中,看着它们在糖浆里缓缓溶解、混合,最终化为一体。
随后,她命盲童以秘法将其重新炼制,塑成数百颗没有任何标识、没有任何区别的、灰扑扑的“野谎丸”。
“传下去。”虞清昼下达了最后的指令,声音传遍山谷,“告诉所有人,吃下一颗,就能说出一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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