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着那些因言获罪者最后的沉默与反抗。
“它没有任何威力,唯能被真正理解‘谎之意义’的人激活。”虞清昼将符纸分发到每个人手中,“我命令你们,分散到天下各处的谎母庙。将它悄悄埋入香炉底、藏进签筒内、或是贴在神像听不见声音的耳后。”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坚毅的面孔:“记住,我们此行,不是为了推翻谁,也不是为了建立新的神。是为了让每一个人,都重新记起——你的谎,只属于你自己。”
众人神情肃穆,接过符纸,没有一句多言,转身化作三百道流光,射向四面八方。
数日后,月圆之夜。
盲童独自一人,走进了那座位于州府的谎母总坛。
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布衣,手中拄着一根普普通通的竹杖,混在如织的香客中,毫不起眼。
他走到那尊巨大的谎母神像前,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将手中的竹杖看似随意地插入了神像底座与地面之间的一道缝隙里。
那根竹杖,竟是由他历年来收集的、无形的“谎语之光”在高压下凝结而成。
此刻,一接触到庙中鼎盛的香火愿力,便如同冰雪遇火,开始无声地溶解,释放出一种最原始、最混乱、不属于任何体系的言语频率。
几乎在同一瞬间,遍布天下数百座谎母庙中,所有被埋藏的“反契符纸”仿佛受到了召唤,同步响应,嗡嗡作响,形成了一股席卷大地的巨大共振波。
异变陡生!
总坛之内,那尊庄严的谎母神像双眼之中,突然流下了两行熔化的金泪!
祂那本该播放“神圣谎言”的嘴里,传出的却是一连串扭曲、撕裂的杂音:“我……不……想……当……神……”
轰隆!
整座庙宇的地基开始剧烈龟裂,金色的地砖寸寸碎裂,露出下方盘根错节、闪烁着青幽光芒的巨大青铜管道——那赫然是连接着旧时代“正音司”的残余系统,是那个妄图规训天下所有声音的幽魂!
就在此时,虞清昼的身影出现在庙宇的屋顶。
她迎风而立,猛地撕开胸前的衣襟,露出其下密密麻麻、遍布整个上半身的符文刺青。
那每一个字、每一道笔画,都是她多年来亲手抄录的、每一句死者的墓志铭,是无数被埋葬的谎言。
她面无表情,取出一柄短刀,狠狠划破自己的肌肤。
鲜血顺着那些刺青的沟壑流淌,仿佛为每一个字注入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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