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疯子,收罗来一堆被百姓视为不祥之物的垃圾:画错被撕毁的旧符箓、因触犯禁忌而被焚烧的书册残页、打断顽劣孩童后一并折断的戒尺、以及那些被后人厌弃而砸烂的祖宗牌位。
她将这些承载着失败、错误与怨恨的“废品”,在废墟的正中央堆成一座小小的坟蟸。
她不施法,不念咒,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给予。
她只是每日清晨,提着一碗清水,走到那堆垃圾前,将水缓缓洒下,然后用最平淡的语气,说一句毫无意义的废话。
第一天:“今天天气不错。”
第二天:“那只野狗又来了。”
第三天:“不知道中午吃什么。”
如此往复,到了第七日的清晨,当谢昭华再次提水而来时,脚步却猛然顿住。
在那堆污秽不堪的废品顶端,竟硬生生挤出了一株野葵。
它的花盘是灿烂夺目的金黄,倔强地朝向天空,但那翠绿的茎秆上,却密布着蛛网般的裂痕,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裂。
它美得惊心动魄,也脆弱得不堪一击。
谢昭华凝视着它,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从那布满裂痕的茎秆上,割下中空的一截。
她将这截“草管”凑到唇边,闭上眼,吹出了一段不成调的、断断续续的曲子。
那旋律生涩、怪异,却正是那个双目失明的孩童,曾用断裂的竹笛吹奏过的那段加密的旋律。
风仿佛听懂了她的曲声,温柔地吹过。
野葵那金黄色的花盘,花瓣竟簌簌落地,在黑色的泥土上,拼凑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字——
山这边的虞清昼,也迎来了新的改变。
每月一次的“沉默日”到了,按照璇玑阁的旧例,这一天所有人都必须禁言,以示对天道的敬畏。
但这一次,虞清昼废除了这条规矩。
她没有强制任何人说话,反而提出了一个更奇怪的倡议——“无声共舞”。
黄昏时分,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巨大的晒谷场上。
虞清昼让他们脱掉鞋履,赤脚踩在微凉湿润的泥土里,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没有音乐,没有口号,只有沉默。
起初,众人的脚步杂乱无章,你踩我一下,我撞你一下,人群的圆环摇摇欲坠。
但渐渐地,在泥土的触感与彼此手心的温度中,一种奇妙的默契开始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