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的传言就在城西炸开了锅。
昨夜,那尊歪嘴土地公显灵了!
三个平日里横行霸道的里正,不知为何半夜齐聚庙前,然后当着彼此的面,吓得屁滚尿流,尿湿了整条官裤!
据说三人醒来后,都说梦见了自己七八岁时偷看邻家寡妇洗澡被当场抓住的窘事,羞愤欲绝,三天没敢出门。
人群先是惊愕,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哄笑。
对神灵的敬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好戏的戏谑。
他们不知道,那包药粉不过是些寻常的安神草药混了点致幻的菌菇,只会让人睡得更沉,更容易陷入童年最深刻的记忆里。
恐惧与羞耻,本就同源。
虞清昼在璇玑阁收到了这份情报,只是淡然一笑。
她随即下了一道更令人匪夷所思的命令——重修城中央早已废弃的“自由言坛”。
但这次重修,不用一块好石料,不用一根完整的木头。
工匠们奉命搜罗全城的破陶瓮、碎瓦片、断裂的墓碑、烧焦的房梁,将这些废弃之物胡乱地堆砌起来,垒成一个歪歪扭扭、仿佛随时都会垮塌的高台。
虞清昼亲手为它题额,不是什么威严的名字,而是两个大字:“废话堂”。
规矩更是荒唐。
此堂不议国事,不谈民生,只用来许愿和说废话。
虞清昼甚至设立了“最蠢愿望奖”,每日由专人评选出一条最离谱、最不切实际的祈愿,用大字写在木牌上,高悬于堂前示众。
开堂第一天,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大概是觉得好玩,便颤巍巍地写下了一句:“俺没啥大愿望,就愿俺放的屁……能开花。”
此愿一出,全场先是死寂,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狂笑。
这句愿望毫无悬念地夺得首奖,被挂在了“废话堂”最显眼的位置。
然而,三天后,事情变得诡异起来。
有人在老农下地必经的田埂上,发现了一丛新生的野菊花。
那花开得毫无章法,东一簇西一朵,其分布的轨迹,竟与一股气体猛然爆开后四散的形态惊人地相似。
百姓们再度哗然,这一次,笑声里多了些许敬畏和不解。
他们围着那丛野菊窃窃私语:莫非……这废话,也能通神?
当全城的目光都聚焦在“废话堂”和“倒拜庙”的荒诞剧目上时,谢昭华却悄然潜入了城郊一座被大火焚毁的旧傩庙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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