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地衣的孢子,沉入禁地的最核心。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枚分裂后的晶核所发出的第一道空白指令,正像水波一样,沿着盘根错节的植物根系,以一种极其缓慢而坚定的速度扩散。
她没有去助推,也没有试图引导。
她知道自己剩下的力量,不足以改变这道指令的本质。
于是,她选择了一种更轻盈的方式。
她将自己最后一丝残念,编织成一道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被任何灵觉捕捉的震颤,附着在了那道空白指令的波纹上。
那震颤的频率,不像命令,不像祈求,更像是一位母亲在哼唱摇篮曲之前,那一个温柔的、充满了爱意的呼吸停顿。
当这道携带了“呼吸停顿”的空白指令,悄无声息地掠过一片被命名为“痛觉矿脉”的区域时,奇迹发生了。
一块曾在万年前被天雷击得粉碎、散落各处的玄铁石,其所有的碎片,无论大小,都在同一时刻发出了轻微的嗡鸣。
它们挣脱了泥土的束缚,自行向着中心拼合、靠拢。
碎裂的缝隙中,渗出奇异的金属光泽,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仿佛从未碎裂过。
在这块重新完整的玄铁石上,一道裂缝中,竟缓缓钻出了一株嫩芽。
嫩芽的叶片并非舒展的,而是紧紧闭合着,宛如一双正在虔诚祈祷的稚嫩手掌。
不久,一个背着药篓的采药童子哼着小曲路过此地。
他丝毫没有看见那块重生的玄铁石和那株奇异的嫩芽,只是觉得脚下这段原本崎岖难行的山路,今天“走得格外顺脚”,便步履轻快地过去了。
数日后,璇玑山。
谢昭华如常来到井边,却发现今天的井水与往日不同,不再是清澈见底,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浑浊,倒映出的天光和她的面容,都显得模糊不清。
她微微蹙眉,却没有犹豫,拿起井沿的旧木瓢,舀起一瓢水。
她没有用这水去浇灌任何东西,而是将其送到唇边,连饮了三口。
冰凉的井水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股星辰与泥土混合的奇特味道。
忽然,她握着木瓢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一直远远侍立的弟子,看到阁主双目瞬间失去了焦距,仿佛在透过眼前的虚空,凝视着某个极其遥远的存在。
弟子心中一慌,连忙上前几步,想要扶住她。
“阁主?”
谢昭华没有回应,只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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