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恩赐,只要有一丝土,一点光,就能活下去,开出花来。”
暴雨如注的夜晚,柳如烟在一座荒废的古庙中暂避。
柴火在潮湿的空气里噼啪作响,映着她沉思的脸庞。
忽然,一阵钻心刺骨的灼痛从她的右臂传来。
她猛地低头,只见衣袖下的黑色魔纹正散发着不祥的红光,仿佛活了过来。
她警惕地抬起头,却发现残破的烛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那是个身形修长的男子,一头银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却在落地前化作一串串不断滑落的、无法辨识的验证码,在空中留下短暂的数字残影。
“检测到认知覆写协议激活,”男子的声音空灵而没有感情,“建议执行记忆校验。”“你是谁?”柳如烟握紧了袖中的短刃,魔纹的灼痛让她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男子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不是系统,也不是你。我是你看不见的裂缝。”话音未落,庙外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
雷光映照下,数十个手持罗盘的黑影正从雨幕中缓步逼近,他们步伐整齐划一,目标明确,正是这座古庙。
庙门外,传来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宣告声:“侦测到失联个体信号,共感协会巡夜队前来执行净化协议。”
同一场暴雨下,楚瑶藏身于一座桥洞里。
不远处的河岸边,两个青年正就着昏暗的马灯,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不愿经》总纲有言,‘不可效仿前辈’,所以我们必须走出自己的路!”其中一人慷慨激昂地说。
“你错了!”另一人激动地反驳,“正因为‘不可效仿’,所以才更需要将前辈的言行记录下来,时时警醒,以防我们重蹈覆辙!”楚瑶在暗处听得直想发笑,又感到一阵悲哀。
她的反抗,最终还是变成了象牙塔里的经文辩论。
她叹了口气,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两个青年被吓了一跳,看清是她,又惊又喜,正要行礼,楚瑶却递给他们一个空的陶瓶。
“你们说得都对,也可能都错了。”她轻声说,“不如把你们的吵,装进去,封好,漂给十年后的自己看看,到时候谁对谁错,不就知道了?”两人面面相觑,愕然了半晌,随即爆发出大笑。
那天夜里,一份用油布精心包裹的《争吵录》顺着上涨的河水漂向远方。
封页上潦草地写着它的标题:“我们还没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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