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上画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痕-迹。
那个符号像一颗种子,唤醒了人们心中早已麻木的东西。
“……那断枪客啊,心善着呢。有一年冬天,他路过一个村子,看见一头病得快死的老牛被主人扔在雪地里。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找来干草,给牛搭了个能遮风雪的棚子。等第二天村民发现时,那人早走了,只在牛棚的柱子上,留下了半个‘不’字,像是在说‘不该如此’。”
林-风的呼吸骤然停滞。
这件事,他几乎已经忘了。
那是发生在一个极其偏远的、连地图上都不会标注的小山村里的事。
他做的时候,四下无人,天知地知。
这少年,又是从何而知?
“还有一次,在一个城里,有个老乞丐死了,平日里受他接济的几个小混混,把他那块写着‘行行好’的破木牌也给踢翻了。夜里,断枪客路过,看到了,就把那牌子捡起来,擦干净上面的泥,端端正正地重新立好。还在旁边用石子摆了半个‘不’字,像是在说‘不该遗忘’。”
听到这里,林风的心头猛地一颤。
他甚至能回忆起那晚的月色,以及木牌上被岁月磨损的粗糙触感。
这些被他遗忘在身后的、微不足道的善意,竟被另一个人记得如此清晰,还在这样一个午后,在一个嘈杂的茶馆里,被一个满脸煤灰的少年绘声绘色地讲给满堂看客听。
他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听得入了迷。
货郎忘了叫卖,账房先生忘了拨算盘,就连茶馆伙计,也倚在门边,怔怔出神。
他们的脸上,浮现出同一种向往与敬佩。
人群的后排,一个身着淡青色衣裙的女子安静地坐着。
她叫柳如烟,气质与这间茶馆格格不入。
她的袖中,一枚小巧的银铃——“听世铃”——正发-出旁人无法察觉的、极轻微的震颤。
这法宝能感知群体情绪的共鸣。
此刻,铃铛的震动频率之高,前所未见。
她清晰地感知到,全场听众的心跳、呼吸,甚至是最细微的情绪波动,都与说书少年的语调、故事的节奏,达到了惊人的同步。
这已经不是在听说书了,这是一种……共鸣,一种仪式。
当李二狗讲到“那人走了,春风来了,一夜之间,原先恶霸府邸的废墟上,开满了不知名的白色野花”时,柳如烟敏锐地注意到,前排三个座位上,三位素不相识、来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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