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传来的酸胀时,心中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
与此同时,一道纤细的身影借着巡回诊病的名义,悄然潜入了这片热火朝天的工地。
柳如烟提着药箱,眉眼间带着医者的温和,无人怀疑她的身份。
她为中暑的工人递上解暑的草药茶,在那甘冽的茶水中,混入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灵砂。
当工人们喝下茶水,灵砂便如无形的种子,在他们体内散开,与他们的神识产生微妙的共鸣。
柳如烟寻了个僻静处坐下,双目轻闭,指尖掐诀,施展出她独有的“听世”之法。
这并非读心,而是感知一片区域内集体意识的宏观波动。
她想知道,这股自发形成的重建力量,其核心的驱动力究竟是什么。
很快,她“听”到了。
工地上,意识的洪流驳杂而纯粹,有对未来的期盼,有对逝去家园的哀伤,有对一顿饱饭的渴望。
但当一个念头——“我们建好这屋子,要不要在梁上刻下名字?”——浮现时,周围的意识流竟会立刻产生一种微妙的排斥。
那不是某个人刻意的反对,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集体反应,像是一阵风吹过,周围的人会不约而同地拉紧衣领。
一个年轻工匠刚想开口提议,旁边一个正在敲打楔子的老人便会重重地咳嗽一声;一个妇人想在刚砌好的墙上画个记号,远处便会传来一阵密集的敲击声,仿佛在催促她赶快干活。
这些否定的信号,并非出于警惕或恐惧,而是一种无需言说的共识。
柳如烟睁开眼,眸中满是震撼。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简,用特制的药墨写下一行小字:“当‘不留名’成为一种集体习惯时,自由便不再是需要振臂高呼的口号,而是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百里之外,楚瑶正面临一个更棘手的难题。
两个因争夺上游水源而械斗了数十年的村子,如今在灾后都失去了原有的宗族长老,却依旧互不相让。
他们都认可楚瑶这位“无言者”的公正,请她来调解,却一致拒绝再设立任何形式的“首领”或“村长”来做最终裁决。
面对剑拔弩张的两村村民,楚瑶没有提出任何宏大的方案。
她只是提议,试行一种“轮议制”。
每日清晨,由抽签决定一名普通村民,无论男女老少,来主持当天的议事。
议题只有一个:解决今天最急迫的用水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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