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坊方向。
她的耳朵动了动,像小时候在镇北王府听战马嘶鸣:"子时到了。"
林风把地图塞进怀里,摸出腰间的匕首。
刀鞘是楚瑶用他旧衣改制的,边角还留着她的针脚。
他冲两人笑了笑,眼尾的红还没褪尽:"等我救了她,带你们去城南吃酒酿圆子。"
染坊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林风贴着墙根溜进去,霉味混着染布的碱水味直钻鼻腔。
前院堆着几摞烂木架,两个守卫靠在柱子上打盹,腰间的刀坠子是王雄私印的虎纹——和当年在吏部大堂,王雄拍案时震落的镇纸纹路一模一样。
他屏息运起《乾坤诀》,内力顺着奇经八脉游走。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守卫的鼾声变得遥远。
穿过前院,绕过堆着霉布的偏房,后堂的门虚掩着,透出昏黄的灯光。
"大人,林狗今夜必来。"是王雄的亲卫头目张九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等他进了染坊,咱们就......"
"住口。"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京官特有的尖细,"林大人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你们莫要坏了大事。"
林风的脚步顿住。
这声音他太熟了——是户部侍郎陈德安,上个月还在朝上替他说话,说"农税改革利国利民"。
他贴着门缝望去,烛光下的人影晃动,除了张九,还有个穿绯色官服的身影,腰间玉佩在晃动,是礼部尚书的云纹玉。
后堂的炭盆突然爆了个火星。
林风的残玉在掌心灼痛,他听见陈德安冷笑:"等林狗进了地道,咱们把出口封死——到时候,楚美人在承明殿,林狗在地道里,皇上要保谁?"
"那楚姑娘......"张九的声音发虚。
"楚姑娘?"礼部尚书的声音像浸了冰,"她手里有林狗的把柄,留着也是祸害。
等林狗一死,地道里的炸药......"
林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摸出匕首,刀柄上楚瑶绣的并蒂莲刺得手心发疼。
后堂的守卫换班声从院外传来,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扣住门闩——
突然,头顶的房梁发出一声轻响。
他抬头,月光透过破瓦照进来,照见梁上挂着的铜铃,和王雄府里用来报信的一模一样。
"有刺客!"张九的暴喝炸响。
林风的隐身术被惊得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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