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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心一点翠色,若隐若现,宛如碧潭深处的荷蕊。
许靖央的墨发仅用一支素银簪松松绾起,余下青丝流泻肩背。
她身姿挺拔如松竹,侧影清峭,虽是女子,却自带一种不容侵扰的孤高清绝。
这会儿,那双凤眸微垂,专注地望着琉璃灯盏中跃动的火苗。
灯火映在她漆黑的瞳仁里,像是沉夜中亮起的两点寒星。
唇色是天然的薄红,此刻抿着,更添几分疏离的英气。
竹影在旁捧着油罐,叹息:“王爷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回来,这都要除夕了,看来是赶不回来了。”
许靖央淡淡道:“王爷有自己的事要忙。”
说罢,她拈起细长的银匙,从竹影手里的青玉小罐中舀起一匙清透的灯油。
动作不疾不徐地将灯油倒入心灯内。
火苗遇油,噼啪轻响一声,倏然窜高了些,光芒大盛,将许靖央清冷的面容镀上一层暖融融的辉晕。
那光影在她挺直的鼻梁一侧投下淡淡的影。
长睫如羽,在眼下扫出小片阴翳。
冷与暖,静与动,在她身上矛盾却又很融洽。
添完油,许靖央并未立刻退开,只是静静凝视那簇火焰。
心灯长明,无惧晦暗。
她希望萧贺夜是如此,自己亦如是。
就在这时,寒露快步走进来,她神色凝重。
“大将军,方才宫里有消息传来,皇上已下旨,命皇长孙世子殿下年后进宫,随侍御前,并研习策论经史。”
一旁的竹影闻言,顿时惊讶:“进宫侍奉?这岂不是要将世子殿下留在宫里?”
许靖央眉头微蹙,眼中却并无多少意外,只有一片了然沉凝。
她将银匙轻轻放回原处。
“情理之中,我们都要离京,幽州天高路远,陛下自然需要留些保障在手上。”
皇帝对他们并非全然信任,处处安排眼线之余,更要握有人质,方能安心。
萧安棠身份特殊,既是宁王独子,又是她名义上的徒弟,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恰在此时,外头有人禀报:“大将军,宁王世子殿下在外求见。”
“请他进来。”
不多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萧安棠快步走入碧云天,小身影披着厚厚的锦裘,身上还带着外间的寒气。
他进门看见许靖央,便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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