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离这里大概十里,从这里走过去的这一段,在刺山也算是不错的了。”
离开渡口后,二人脚下皂靴的泥土逐渐凝干。道路的两旁,恰好是两侧山脉下小块的田亩,顺着山脚绵延,秋收已过,稻茬间残留的镰痕像大地鞭伤,茅草屋零星聚集,形成一些些小的庄落,所谓富户的院墙,也只是用三合土夯成。
“除开举人以上的官家,这里登记在册的人均田亩,好像也只是三亩半左右。”心月道。
一户四人来算,总计十四亩。
亩产脱壳一百五十斤。
一年也就是两千一百斤。
扣除掉税收,仅剩不到六百五十斤。
平均一户日消耗只有1.8斤左右。
“这基本上只能勉强糊口啊……”心月皱起了眉头,“而且,还要服徭役。”
这些统计都直接说明了一点——从这里迁调人口,应该很容易。
毕竟在这里就算不是佃户,拥有自己的土地,生存处境依旧比不了宋时安所描绘的屯田那般好。
“想纯靠口粮糊口是不现实的,好在这里条件不错,打猎和捕鱼都算方便……”
就这么看下来的话,宋时安跟心月持相反意见。
屯田动力不足。
毕竟目前屯田成功的两个地方,宜州和北凉,一个是暴动过后的流民区,一个是世家清除过后的守备区。
“前面好像有不少人。”
突然的,心月说道。
两个人走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一户算得上富庶的大宅。
而且在宅门口,有足足近百人聚集着,皆弓背低首,看起来都是一些劳苦人民。
两个人挤了过去,就看到在大户前站着一个留着小撇小胡子,身着整洁青衣,相当瘦削,且看起来十分精明的中等个子男人,看起来相当生气。
“兄弟,怎么了?”宋时安找人问话。
一个大哥看到他后,都没有搭理。
“我们也给老爷干了这么些年,不管怎么说,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呀。”
人群最前面一个看起来像是意见领袖的老者哀求的开口道。
“什么叫不管你们死活?”官家反驳道,“你们哪一顿没有吃的?”
“那我们也是给老爷种田了呀……”一个农妇道。
“怎的,还得感谢你们咯?”管家脸直接黑了,“你们本来就没有田,不是老爷收留你们,让你们有口饭吃,早就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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