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堑,横在眼前,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修行遇了难处,他们自然第一时间去找古今帮现任当家,也就是姜锦那丫头。
可姜锦毕竟是小辈,这等传法大事,又哪里做得了主?
一圈绕下来,事情还是落到姜义面前。
姜义心里有数,那观想法的根本,终归是刘家压箱底的东西。
他一个外姓人,怎能擅自做主往外传?
能做的,不过是明里暗里提点几句,话说得再明白些,此事须得刘家点头,方才作数。
所以今日这桌酒,才敬得这般勤,话说得这般暖。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一条前程。
刘庄主是何等精明人物,又岂会听不出几位老伙计话里的弦外之音。
只是他面上不见半分波澜。
既不将话说死,也不轻易松口,只拿酒杯当个幌子。
端起来一圈敬过,嘴里丢些“孩子还小”、“来日方长”的场面话,轻飘飘便把那话头岔了开去。
一场酒,便在这般心照不宣的眉眼里散去。
满月宴的热闹,如潮水般退去,两界村的日子,又回了那份清闲的旧调子。
姜义依旧每日里讲学、修行,只是多了个带娃的差事。
好在这差事,比以往要省心得多。
他那小外孙,当真省心得过了头。
口中尚不会言,连句含混的“爹娘”都唤不出,那小小的鼻翼间,却已会随着周遭灵气,一起一伏,自行吐纳。
旁人家的娃儿,饿了哭、困了闹,片刻离不得人。
这小家伙倒好,只需将他襁褓往后院灵泉边一搁,置于仙桃树的荫凉下,便能安安静静待上半日。
不哭,也不闹,只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睁着,好奇瞧着天光树影。
任清净灵气一遍遍洗涤他那副无垢筋骨。
每每瞧见此景,姜义心中便如饮了冬日暖酒,通体舒泰。
这哪里是娃儿,分明是一块天生为修行而备的宝料。
自家闺女与那小子,当年也算是走过弯路,吃过苦头,才有今日这番光景。
可这小家伙的路,怕是自娘胎里,便已有人替他铺得平平整整。
只等着他自个儿,迈开脚往前走。
这前程,怕是比他爹娘还要来得顺畅宽阔。
如此又过几日,日子平淡如常。
天光入夜,夜色浓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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