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度很大,但他把这种渐进的复杂情绪诠释地很完满。
陈光抑制不住这种诡异的焦灼,翻出画来准备烧了它。
这段戏份的处理颇具特色:
烧画的场景充满仪式感和恐惧感,光线主要来自打火机的火苗和画作燃烧时发出的摇曳不定的光,在卫生间狭小的空间内制造出不安的光影跳动。
特写镜头紧紧跟随着火焰吞噬水塔的过程,仿佛在销毁一个不该存在的证据。
当陈光忍不住翻过画作看最后一眼时,色彩短暂地变得异常鲜艳,甚至是超现实,仿佛画中的能量在抵抗毁灭。
火焰冲水后,色调又瞬间回归到卫生间冰冷的瓷砖色,冷白、淡蓝。
还没等伍迪艾伦等人为这种色彩的运用叫绝,普通观众跟随着陈光的视角,像是恐怖片里的节奏,又发现了一桩怪事!
当他扑灭未烧完的画,想要去卫生间洗手池处理残渣时,镜头特写给到了盥洗池的池沿上,那几根细长的女人头发!
一个极端的特写镜头聚焦于盥洗池沿上那几根半黑半白的长发,灯光打得极其清晰,纤毫毕现。
陈光颤抖地拈起一根时,镜头再次给到特写。头发飘落并拖曳出幻影继而消失的瞬间,升格慢镜头配合可能的、细微的CGI特效呈现和强化了一种非自然的特性。
音效在此刻也完全消失,只剩下他急促的呼吸声,以一种高频、细微的耳鸣般的声音,加剧了心理压力。
这一次已经不需要导演通过闪回和人物独白引出思考,胆小的观众已经完全被这种堪比恐怖片的科学怪谈搞得头皮发麻,脑海中回想起上一幕的生日之夜时,陈母和儿子讲的一句话:
拔一根,是要长七根的。
……
未曾倒扣的水杯,并不存在的水塔,还有逝去的母亲的话语应验,都化作了现在特写镜头捕捉到的、陈光脸上的麻木、困惑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窗外的雨声被音效设计放大、扭曲,逐渐演化成那句不断重复、低沉而扭曲的画外音:“那天有雷…那天有雷…”
这不是真实的台词,而是通过声音设计将他内心的恐惧外化,仿佛环境也在对他低语。
色彩全程保持冷峻、压抑的基调,代入感极强。
相对了解他的中国导演王小帅、贾科长们看得咋舌,不是对这种堪比恐怖片的音效、特效咋舌,是对这位青年导演在色彩艺术上的进益感到惊讶。
就像许多年前昆汀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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