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农场家属区。
杨兴斌独自站在家属区门口,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他右肩扛着鼓囊囊的化肥袋,里面塞着被褥,边角被磨得发亮;左手提的旧行李袋用麻绳捆着,拉链早断了一半,露出里面迭得整齐的旧衣服——也是他全部的家当。
之前,在大兴农场担任人事部主管时,杨兴斌因要求严格、不徇私情,除了落下个“公正”的好名声,在人际关系上并不受欢迎。
自从被停薪留职后,除了几个关系要好的同事,他几乎很少与人接触,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
前两天,他接到农场通知,上级部门要调他去一家名为“四季青”的个体户公司任职。
他此前从未听过这家公司,甚至不清楚公司具体经营业务,对他而言,这无疑像是一次“发配”。他没好意思把这事告诉其他人,默默收拾好行李,按照约定时间独自前来等候。
这段时间,杨兴斌的日子过得格外艰难。
不仅工作上不顺心,在家里也不受待见——因为处罚小舅子的事,岳父一家彻底与他断绝来往,连妻子也没给过他好脸色。
从另一个角度看,去四季青公司任职,对他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伏尔加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不远处。
车门打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下车。他衣着考究,上身是挺括的衬衣,下身搭配西裤,腰间别着一台寻呼机,脸上还戴着一副黑色墨镜。
男子摘下墨镜,扭头看向杨兴斌,客气地问道:“同志您好,请问您是大兴农场的杨主管吗?”
“我是杨兴斌,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主管了,您叫我名字就行。”杨兴斌放下行李,语气局促,下意识拢了拢衣领:“您是哪位?”
“我叫李哲,是四季青公司的总经理。”李哲说着,快步走上前与杨兴斌握手。
握手时,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杨兴斌身形萧索,脸颊消瘦,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显得有些不合身。
“您好,李总,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杨兴斌连忙客气地回应。
李哲笑着摆了摆手:“杨主管,您是我从刘总那里‘求’来的人才,以后公司管理方面,我们还得多多向您学习。”
说完,他打开轿车后备箱,接过杨兴斌的行李放了进去,随后热情地请他坐进副驾驶座。
李哲坐进驾驶室后,目光无意间扫过杨兴斌的脖颈,发现那里有两道明显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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