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擦了擦嘴角,“用你的脑子想想,老夫在大名府经营多年,上下皆是心腹,岂是他一个愣头青御史带着一纸公文就能轻易翻个底朝天的?”
他目光扫过桌上精致的菜肴,却似已无心再用。
“算了,小心无大错。”
贾昌朝沉吟片刻,对贾圭吩咐道:“你午后便去安排人,不必等晚间,下午就动身,快马加鞭赶往大名府再传一次老夫的口信给孙兆。”
“是,请父亲示下。”贾圭躬身聆听。
贾昌朝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他们父子二人能听见:“告诉孙兆,把手尾都收拾干净,特别是与那批工械来源相关的所有线索,务必彻底斩断所有经手知晓内情的人,该让其闭嘴的,就要把嘴封死,不要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实证。”
“只要陆北顾等人在大名府查不出真凭实据,抓不到我们的把柄,那么‘六塔河工程触犯禁忌、招致天谴’的流言,就依旧能在朝野上下弥漫,持续对文彦博和富弼造成困扰。记住,只传口信,不留片纸。”
“儿子明白!定会办得稳妥,请父亲放心。”贾圭郑重应下。
“去吧,此事要紧,勿要耽搁。”贾昌朝挥了挥手,示意贾圭可以去办事了。
贾圭匆匆离去安排亲信家生子负责传话。
贾昌朝独自坐在膳厅内,重新拿起筷子,窗外春光明媚,他却忽然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但细细想了一遍,又自觉没有错漏之处,他便压下心头的不宁,继续用膳。
澶州,濮阳城。
很快,陆北顾与崔台符就收到了来自开封的批复文书。
“准予继续查勘,陆北顾、崔台符即日启程,循线索往大名府、博州深入调查,着河北路有司协办。”
陆北顾放下文书,长舒一口气:“朝廷既已明令,我等便可行动了。”
“我觉得,你我二人还是需要分头行动。”
崔台符道:“兵法有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嘛。”
“是这个道理。”
陆北顾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你在暗处,行动便宜,可避开许多耳目。”
崔台符点点头,说道:“只是你得独自面对大名府一众官员,恐怕有些难应付。”
“无妨。”陆北顾摇了摇头,“他们越是戒备,越说明心中有鬼,我自有应对之策。反倒是你孤身潜入,风险更大”
“你不用管我这边,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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