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旋即又奉上清口的温茶和净手的湿帕。
虽然宫人如蝴蝶般穿梭往来,但一切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午餐的整体时间并不长,约莫又过了两刻后,宫人们便再次悄然而入,不管吃没吃完,食盒都得撤下了。
殿内重新恢复了考试前的整洁肃静,只是饭味确实一时半会儿难以消散,估计规定了这么个时间点,也是怕有人吃太久,官家下午过来闻着难受。
美餐一顿后的士子们趴在案几上休息,等待着下午最后的考试开始。
而对于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来讲,这可能也是他们一生中最后的考试了。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官家才重新驾临崇德殿。
时务策的考卷也很快被分发至每位考生的案头。
陆北顾展开卷子凝神看去。
殿试的时务策跟礼部省试一样都是五道题,首问吏治,直指“考课黜陟”之弊,问如何革除冗官、激浊扬清;次问经济,关乎“平准均输”之法,探求疏通漕运、平衡物价之策;三问教化,论及“学校贡举”之制,商榷如何育才选贤、敦厚风俗;四问刑狱,针对“律令敕格式”之繁,寻求简法慎刑、哀敬折狱之道。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道,也是通常最为重要的第五策时,发现此题很是熟悉。
——屈野河划界!
“夏戎窥伺,近岁屈野河之地,界至不明,屡起衅端。彼虽称藩,实怀叵测,或云当效太祖太宗朝故事,筑城拓土,慑服其心;或云宜守庆历和议,息兵养民,以德怀远。夫疆场之事,守备为本。当何以固堡障、实屯戍、明界至、慑奸谋,使烽燧不惊而国威日隆?尔诸生详虑之,毋泛毋迂,务切时宜。”
陆北顾心中一定,随后开始打草稿。
这些题目虽大多都有准备,但他亦不敢怠慢,逐题审慎构思,于草稿纸上勾勒纲要,力求论述周详,对策务实。
而等他写完了时务策,就只有最后一道论题了。
今年殿试的论题不是史论,而是经论,题目名为《重巽申命论》。
这道题其实出的有点偏,并非是出自过去常考的《诗经》、《尚书》,而是概率仅高于《乐经》的《易经》里面的“巽卦”。
正所谓“重巽以申命,刚巽乎中正而志行。柔皆顺乎刚,是以小亨,利有攸往,利见大人”,此卦是同卦相迭,即巽下巽上,巽为风,两巽相重,有长风相随之象,其实表示顺伏之意,即“上下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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