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赡部洲。
荆楚大地。
黄鹤楼之上,凭栏临风,眺望长江。
但见江水浩荡奔流不息,长空澄澈似洗。
这本是登高赏景,令人心神旷达的仙家气象。
然而此刻。
楼阁之内,却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凝重与肃杀。
朔风穿廊而过,亦似带着砭骨寒意。
李玄对西海海龙王,厉声骂道:
“呵呵呵,好个西海龙王敖闰……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竟敢焚庙杀生、断吾道基、立生死状!”
“狂妄之极!”
“双标”,乃人性也,是人藏在骨子里的本能。
世人,没几个人能真正一碗水端平,大多都是严于律别人,却宽以待自己。
人的心里永远装着几套尺子,遇到事儿的时候,哪把尺子对自己有利,就掏哪把尺子。
自己害别人,那是别人罪有应得,自己替天行道。
别人来寻仇,那就是别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狂妄无度。
此,人性也。
但是。
此时此刻。
闻李玄所言。
对西海龙王来杀人寻仇一事,众仙虽然感到很愤怒。
但阁内气氛愈发凝重,静悄悄。
一时间。
蓝彩和、张果老、韩湘子等人,竟无一人回应。
无他。
“欺软怕硬”,也是人之本性。
恰如鲁迅先生所言:
“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道门八仙闻害泾河龙王,可行之,谓泾河龙王罪有应得,乃替天行道。
道门八仙闻与西海龙王争斗之事,则犹豫不决,盖因西海龙王势强,恐难敌之。
众仙举目望向吕祖庙废墟之上,残烟未消,焦黑断墙之上,“烧庙者,西海敖烈也”七个大字,如刀刻斧凿,尽显赤裸挑衅之意。
何仙姑紧蹙蛾眉,纤纤玉指无意识地捻动莲花瓣,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张果老垂首捋须,沉默不语。
钟离权手中的芭蕉扇早已收起,那张惯常豪爽的脸庞此时沉若古潭,唯有目光扫过那“生死状”时,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混合着谋算与得色的精芒。
蓝采和向来跳脱的心性也收敛了,臂弯中的花篮不再摇动,只盯着那血字,眼中是压抑的怒火。
韩湘子玉箫横握,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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