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上延伸至左颊、尚未完全愈合的狰狞爪痕。
青年沉默,只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是野兽般噬人的仇恨。
他的手上,还紧紧攥着半截兽骨磨成的尖矛,矛尖暗红,那是被妖火灼烧又凝固的族血。这便是强烈的“复仇意愿”。
另一边,几个身体相对健硕、眼神沉稳的中年人被单独领出队列。
“曾在妖巢矿坑做过监工头目?懂得驱使奴隶?”
尉迟长山麾下的一位悍卒眯着眼审视。
“懂。”为首者声音沙哑,“也懂如何从守卫眼皮底下偷藏磨利的石片。我们几个,力气有,也知道那些畜生的弱点在哪。”
这勉强算“战斗经验”。
三日筛选,数万遗民中挑出三百。
他们被带到一片清理出的校场空地。
没有威武的玄甲,取而代之的是从后方送来的、沾满泥污和锈迹的堆迭之物——
那是从魔窟缴获的、被妖族当作战利品随意弃置的“前朝旧甲”。
形制古拙的环首直刀、鳞片剥落的镶皮札甲、甚至还有几面边缘崩裂的滕牌。
“都听着!”
负责整编的是一位脸上带着蜈蚣疤的老卒,名唤“疤脸”秦,曾是摧城伯铁刑麾下的什长,声如破锣。
“盔甲旧?比你们身上的烂皮子强!刀钝?比你们的爪子硬!你们现在叫‘裂风营’,名字是侯爷定的!裂风裂风,就是要把挡在这片土地上的妖风都他妈撕开!”
三名同样是从一线退下的老军侯被指派为教头。
训练简单粗暴。
列队、握刀、听号令,最基础的盾牌格挡与侧劈突刺。
“别想着给你们爹娘、给妻儿报仇?这狗屁本事?先活下来!先能举起盾牌,替还在堡子里筛糠的娘们孩子挡住一口妖唾!”
老卒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
短短数日,这三队穿着不合身旧甲、手持锈蚀古刃的新兵,便开始跟随老卒在堡垒外缘巡逻。
他们笨拙地学着辨认地形哨位,协助守卫维持新划出的聚居区秩序。
当搬石砌墙的号子响起时,也有他们的身影。
虽然动作生疏,步伐歪扭,但那三百双望向壁垒之外荒野的眼睛,燃烧着与前几日截然不同的火光——
那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混杂着仇恨与职责的坚定。
堡垒深处,“清心草”药圃旁,一个临时搭建的草棚便是“书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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