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接受的结果。可什么样的结果能让仇池人接受呢?他们的底线在哪里呢?对此,自己又要牺牲哪些人的利益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这个雨夜里,刘羡直接来到了绿珠母子的营帐。
刘羡掀开帐幕的时候,绿珠正在篝火旁整理行李。两人相视间,绿珠先愣了一下,随即又释然笑了。
在过了十九年以后,绿珠的气质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当年在金谷园的时候,她风华绝代,但又透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冷硬,好似初春时梅花枝头的冰雪。但在现在,她的美貌依旧,可却不再张扬,而是带有一种温热黄酒的甘美余韵,初看时并不觉惊艳,但细看之后才发觉,她的一瞥一笑,一忧一喜,皆是如此动人心弦,令人沉醉。
刘羡知道原因,因为她已经做了十年的母亲了。
“奉药睡了么?”刘羡向绿珠身后望去,正见刘朗躺在床榻上,头蒙在寒衾里,不由低声问道。
“睡了有一两刻了。”绿珠也压低了声音,笑容中带着一点对孩子的由衷骄傲,对丈夫说道:“他今天骑了一日的马,已经骑得很熟练了。”
“是吗?”刘羡又看了眼刘朗,打量着寒衾里孩子尚未完全发育的体型,想象着他骑马的样子,笑道:“那真是了不起,我在他这个年纪,也才刚刚开始学骑马,当时真是战战兢兢。”
“都是世回教得好,这孩子也勤奋。”绿珠又向他道:“前些日子,世回不忙的时候,他天天找世回练剑习射,这几日,世回和你都忙,奉药就一边骑马,一边读书。你看,这都是奉药自己的批注呢!”
原来,绿珠是在为刘朗整理书籍。刘羡从中接过一卷,打开细看,原来是《史记·留侯世家》。正如绿珠所言,上面可以看见儿子的批注,因为年纪尚轻,还不懂得书法,这些字迹还有些歪歪扭扭的。
而仔细一看,刘羡又有些啼笑皆非。
刘朗到底还是孩子,在史书上写得不是什么读史心得,而是一种孩子式的戏谑褒贬。
他在张良博浪沙刺杀秦始皇失败处,看到司马迁写张良逃亡,更改姓名,就写:“改得何姓名?”;读到张良为圯上老人找履时,又见张良“欲殴之,为其老,彊忍”,就又写:“既不能殴,为何不骂?”;最离奇的是,在最后,司马迁写到张良貌美如女子,这孩子竟跟着写了一句:“比我母如何?”
放下再看其余刘朗看过的书卷,类似的孩子气批注比比皆是,数不胜数。刘羡摇摇头,对绿珠失笑道:“这孩子,怎么不懂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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