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迎娶杨徽爱,两人既然有一段过往,结为夫妻,并无多少芥蒂。但要为了讨好仇池杨氏,就要废去阿萝的正妻之位,这是刘羡万难同意的。
他与阿萝是结发夫妻,两人十五岁成婚,至今已经十九年了,一同经历过许多患难。虽说至今只有一个女儿,可夫妻之间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所谓南园遗爱,故剑情深。这些年来,阿萝陪自己吃尽了苦头,自己都还没有好好补偿她,怎么可能因为杨难敌说没有嫡子,便这么简单地抛弃她呢?
更何况,刘羡清楚,自己目前的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娶了阿萝才有的。早年自己本没有出仕的资格,是因为迎娶了阿萝,搭上了鄄城公的船,才有资格像寻常士子一般入仕当官。哪怕在老鄄城公去世以后,妻兄曹广不喜欢自己,和自己断了联系,这份恩德也该牢记在心。否则,一个连发妻都无法善待的人,又如何善待其余人呢?
念及于此,刘羡也接着酒力说道:“唉,杨兄,我何尝不喜欢阿蝶呢?可我与家妻的婚事,是我阿母生前定下的,也是我老师小阮公亲自说媒的。”
“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尊长所定,如何违背?且我与家妻,相互扶持多年。在洛阳时,我在外征战,是她主持家务,保护家小,几度有性命之忧,是我亏欠她良多,怎可再负之?”
“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我不敢负家妻,也不敢负杨兄。关于杨兄的这个提议,还望我不能应允。”
杨难敌本来打定的主意是,一定要说服刘羡,让他应允自己,迎娶小妹为正妻。可听完刘羡这番话,他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从道义的角度来说,刘羡说得这番话,可谓无懈可击,也有情有义,让杨难敌颇为感动。
可政治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情义就能打动的。若不能让妹妹嫁过来当正妻,让杨氏的血脉真正成为刘氏皇族的一部分,杨难敌的使命无疑就是失败的。
因此,杨难敌并不打算松口,他只是颇有深意地说道:“怀冲,你要想清楚。我们家虽然不算什么大族,但还算是有些势力。前段时间,就连李家都来派人探口风,问能不能迎娶我家小妹呢!”
杨难敌虽然没有明说,但刘羡大概也能猜出来,他说得那个李家,大概就是李雄的那个李家。这其实就是在变相地威胁刘羡: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他能不能承受仇池转投李雄的后果?
刘羡确实不能承受,眼下自己连汉中都没有拿下,若是仇池杨氏弃他而去,莫非要放弃汉中,去先打仇池山吗?他至今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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