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握,就是一种感觉。”李矩脱下了半湿的披风与戎装,换上了一身袍服,然后坐到公案上,抽出一份公文,一面读一面说笑道:“怎么,有些紧张?不想见你父亲?”
“当然不是,只是……”刘朗有些吞吞吐吐。
只是人总是习惯过当下的生活,而对于被打破的未来感到茫然。因为人总是很难想象,改变以后的生活,到底是会比现在更好,还是会更坏。孩子就是更是如此了,刘朗上次和刘羡见面,还是在两年以前,而且也不过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如今都快记不住父亲的模样了。
李矩知道孩子的顾虑,他放下手中的公文,轻声宽解道:“奉药,不用怕,你父亲不只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同时也是个重感情的人。他这几年亏欠了你,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事后都会弥补回来的,你要相信我。”
虽然不记得父亲是怎样的人,但在刘朗的心目中,李矩的形象无疑是伟岸的,他连连点头说:“我相信叔父。”
“那就好,去向你母亲请安吧!等会记得练剑,申时的时候,我会看看你练得如何。”
见刘朗郑重其事地点头离开,李矩笑了笑,他再拿起公文继续批阅。毕竟旁人可以拿刘羡作为信心与希望,但作为目前的河东太守,李矩深知自己的使命,刘羡一日不来河东,他就要为所有人的存亡负责。旁人都道他举重若轻,实际上,这是因为他天天都举轻若重,时间一长,大家也就看不出分别了。
他首先是给负责经营马场的薛兴去信,向其征调能够动用的所有马匹。经过两年经营,李矩在河东练就了四千骑军,两万步卒。去年年中的时候,他将河东的骑兵大半供给给了刘羡,然后重新练起。如今又渐渐恢复到两千余骑的规模,但显然还是缺马。故而李矩建议薛兴,可以适当地先向拓跋鲜卑借一批马匹,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是给河北县令王勖贪污一案的批复。如今全河东的铁官徒多交给王勖统属,可他不按照原定的计划锻造甲胄与农具,反而借机多铸佛像、金人贩卖给僧侣、道士,以此谋取私利。如今其作为已为县尉苟远告发,李矩经暗访核实后,下令苟远,命其捉拿王勖,查明贪污的数额,并赶紧恢复铁官曹的正常运转。
再是调整对平阳方向的布防,近来平阳太守在往临汾方向增兵,似乎有南下的意思。闻喜令高闵上表李矩,是否要同样在闻喜县增兵?李矩心想,只要事先抢占住董池陂的山口,闻喜县的兵力已足够防御。反倒是汾阴县,其位于临汾的下游,更可能被袭击。于是他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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