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地祸水东引,希望能让征西军司的目光放在并州上,或者挑起张方与司马颙之间的内斗。如此一来,也能给祖逖他们一些喘息的时机。
张方对此也比较满意,虽然没能得到最想要的司隶校尉一职,但他直接被加封为郡公,爵位上一步登天,就有资本与司马颙抗衡了。虽没能拿到司隶校尉,但河南尹的职位也不差,既如此,他就有名义在关东驻军,不受河间王遥控了。而且,他也为征西军司争取了一些利益,河间王那边也能交差。
最重要的是,刘羡愿意在此战后去职。在张方看来,这无疑是在向天下宣告,刘羡承认败给了自己。自此以后,这天下第一名将的称号,恐怕要就此易主了。
而刘羡并不在乎这些虚名,在和张方达成协议的那一刻,他只感到全身一阵由衷的轻松。
一项使命就此完成了,压在心头最后的一块大石,霎时化为一汪春水,自脾肺间流淌而去。身体似乎因此化身为风,从大地不断地往上升,一直往上升,俨然飘到了九天之上,再从漫天的云朵包裹之中,轻飘飘降落下来,化作一场纷纷细雨。
出了张方的帅帐,刘羡一行人往金墉城走,他们此时才发现,原来真的下了一场雨。雨水打在刘羡的脸上,湿润的水从脖子一直渗透到身体的深处,痒痒的,使他感到非常地畅快。于是他们策马奔跑起来,好像如此就能追赶上过去那些平静的岁月,无忧无虑的过往。
回到金墉城下,大门已经打开,城内的人们听着退兵的鼓声,就知道了谈和成功的消息。于是他们聚集起来,在烟雨清晨之中,高举火把,注视着刘羡在马上奔驰的英姿,全都在怔怔发呆。
这场灾难结束了吗?他们欢呼了一整夜,眼下想继续欢呼,却有些力竭了,反而有更多的人开始掩面哭泣。
一直处在死亡的威胁下,许多人都已忘却了该如何生活。他们不过是在麻木地苟活着,靠着本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可在现在,希望实现,灾难结束,意识回归肉体,他们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经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失去了过去。
一无所有的他们,将如何去开启新的生活呢?这使得许多洛阳人悲戚且茫然,继而开始哭泣。
金墉城由此显得有些忧郁与阴沉,可不管怎么说,哭声也是生气。与寂静相比,哭声是这座城池还活着的证明。
天大亮以后,当日晌午,在孟讨的引领下,城东的援军终于开赴进来。这些士卒们还带着诧异与懵懂的脸色,他们不知道昨夜是多么惊心动魄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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