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却是直接扑簌而下:“国家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钱端礼有些赧然,却在最终只能连连叹气。
王十朋擦了擦眼泪,随后摇头以对:“今日我不想与你论述这些了,既然做出了此等事情,无论你有心还是无意,咱们二人今后唯有一刀两断罢了!”
钱端礼心凉了半截。
但是王十朋却随后说道:“但是往日毕竟有通家之好,也不得不给你找条活路。”
“以杨沂中与史浩二人的狠辣性子,既然将两淮大军全军覆没的责任全都扔给了你,就不可能放过你的。”
“钱氏乃是大族,这二人不会动,而你却得立即离开宋国暂作躲避。”
钱端礼心更凉了:“如今天下之大,又能往哪里躲避呢?难道要去刘大郎那里?龟龄,你竟然连北边都能联系上吗?”
王十朋立即无语,思路都有些卡壳。
而刚刚将钱端礼引进府衙的泉州通判陆九思却终于不耐出言:“钱相公,你可知道北面的那位汉王已经亲自为虞相公治丧了吗?
你既然与这事有牵扯,如何敢去北面?汉王为了收拢江南人心,也会杀你以立威的。”
钱端礼再次剧烈颤抖了一下,随后看向了陆九思:“陆兄,你既然这般说了,必有妙计对不对?!”
陆九思与王十朋对视一眼,沉默片刻之后方才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在海外暂避一时方才可以。”
钱端礼终于变得抖若筛糠:“你是说……南……南洋?”
“不是南洋,而是宝岛……”陆九思愣了愣,随后改口:“就是夷洲岛。”
钱端礼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可王十朋却插嘴说道:“处和,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已经别无选择了。
天下之大,南北皆不容你,你不去海外又能去何方?还能去西辽吗?
而既然去了海外,夷洲岛就是最好的地方,总比南洋、倭国、高丽要近得多。”
听到这里,钱端礼悲从中来,终于涕泗横流。
遥想数月之前,他还是大宋的富贵官人,吃香的喝辣的,有大屋子住,有美婢伺候,怎么一朝卷入政治风波,竟然落得江湖逃人的下场了呢?
这还不算,他竟然还得到了比浪迹江湖高一等的待遇,浪迹大海,属实是世事难预料啊!
陆九思却终于听得不耐烦了:“好了,钱相公,留些体面吧!如今泉州与宝岛的航线早已探明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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