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涨,逼得史浩不得不打开府库来抑制粮价。
与此同时,政变与两淮大军覆灭所造成的政治动荡终于传导到了地方上。弹劾奏疏犹如雪片一样飞过来。
然而,在极大的思想混乱之下,宋国的官员与大儒竟连敌人是谁都无法确认,赵构、赵眘、虞允文、史浩、杨沂中、陆游乃至于刘淮,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框架中似乎谁都错了,个个堪称大逆不道,却又似乎人人都有些道理。
哪怕最离谱的赵构,也终究占据着一个父亲的身份。
而理论上为宋国叛将的刘淮,则是干脆有着统一天下的大义。
虽然依旧没人造反,然而宋国整个官僚系统迅速变得迟滞起来,有些原本诚恳勤勉的官员变得整日颓唐,天天置酒高歌,放浪形骸。
只能说魏晋南北朝儒家世界观崩溃后的行状又在宋国重演了。
当然,如今处江湖之远的西府大相公钱端礼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这厮一路逃到了泉州,并寻到了好友王十朋。
这名当朝侍御史、主战派骨干在一月之前,刚刚因为弹劾史浩怀奸、误国等八大罪状,被赵构贬到泉州当知州,如今又碰到这么一档子事,立即变得有些萎靡不振。
“龟龄。”钱端礼见状,浑身都有些发软:“你我相交多年,可万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王十朋眼神有些失焦,看着自己被握住的双手,半晌后方才喃喃说道:“两淮……两淮大军果真是……全都没了?”
钱端礼艰难点头:“正是如此,算上民夫,十万大军渡过淮河,回来的不到一万……全军覆没……”
这厮自然不会说自己的那番骚操作,只是死死盯着王十朋,以期望此人没有听到相关消息。
王十朋目光凝聚,看着钱端礼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问道:“处和!虞相公之死,与你有关吗?”
钱端礼知道此时终究躲不过去,起身跺脚来言:“龟龄,我与你明白说来,你若是问我有没有明里暗里反对迁都,是不是想要推着太上皇与官家争权,有没有为史浩提供方便,肯定是有的!
但我是真的没想到,史浩与杨沂中这些人胆子会这么大,竟然敢逼疯废黜官家,杖杀虞相公……我……”
钱端礼见王十朋依旧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双腿也有些发软:“龟龄,我也是官家的臣子,官家对我恩重如山,而且按照大宋体统,我也算是相公中的一员,如何会亲手撕了自家体面?”
王十朋闻言也终于消解了些许怒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