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而是为人臣者,谋划自当要全面,总不至于让君主做了误判。”
“大郎君,西金被陆先生歼灭主力不假,宋国两淮大门更是洞开。然而这两者却是不同的。”
“完颜亮带到关西的女真兵马本来就很少,死一个就少一个,根本无法补充。
而少了这些女真兵马,他根本压制不住党项人与汉人,即便有了政治平衡,却依旧可以挑动其内部,轻易让其内乱。
可反过来说,若是我军强力压迫,说不得西金还会拧成一股绳来。”
“宋国却不同……”
说着,梁肃瞥了胡铨一眼:“自从中唐开始,江南人力物力就与北方持平,在宋金两国轮番折腾中原河北关西之后,江南富庶更是为天下冠。
如今宋国如此衰落,并不是因为南方不足以抗衡北方,而是因为作为皇帝的赵构与南方本土势力不思进取,只一心割据而造成的。
若是换个皇帝,再换个相公,励精图治一番,那说不定又要是南北朝的局面了。”
刘淮想了片刻之后说道:“梁先生的意思是,攻金急不得,攻宋缓不得?”
梁肃摇头:“臣不是这意思,如今晋地已经差不多全在手中,如果全力攻打西金,完颜亮又如何能抵挡?他如今只有关西,比当日后周的形势还差,能翻出什么风浪?
臣想说的是,攻金可以拖,攻宋则不能拖。”
刘淮笑了:“我不觉得以宋国的体制,换个官家宰相就能雄起。”
梁肃正色拱手:“完颜亮当时南征时也是这般想的。
大郎君,天下英雄何其多也。金国养女真国族不到百年,就有如此多的女真豪杰为他赴死。
而宋国可是善待士大夫逾百年了,到生死危亡之刻,没出一两个如虞相公那般的人物,反而奇怪。”
作为穿越者,刘淮自然知道宋朝历史,之后虽然有历次北伐,却因为这样那样的荒谬原因,而导致最终失败。
主和派……或者说应该叫割据派的势力一直盘踞在宋国高层。
甚至出过皇后与相公联手暗杀主战派宰执韩侂胄,并将其人头送给金国求和的破事。
而那名割据派相公就是如今宋国宰相史浩的儿子史弥远。
想到这里,刘淮颇有一种世事难预料的奇妙之感。
但显而易见的是,刘淮根本无从与梁肃做解释,难道说他能掐会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知道宋国会一窝囊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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