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已经没有什么粮食了。
说起来,这还是金军自己造的孽。
他们将蒙城百姓征发为签军发往前线,既是为了给下蔡金军找炮灰,又是为了能够悄无声息的屯兵,以达到对魏胜突袭的突然性。
也因此,此时蒙城几乎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
而府库与百姓手中的粮草,也早就运到了蕲县大营之中。
后续粮草还没有运过来,就被张术在陈州截住了,以至于此时蒙城竟然是府库空空。
近万大军猬集于此,人吃马嚼每天的消耗都是天文数字,哪里能拖得起?
然而随着汉军数量越来越多,已经成为溃军的金军终究是不敢出城奋力一搏,只能在城中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夜间,就当刘淮亲笔写就的文书传达到了石琚手上时,魏胜的死讯也终于被虞允文知晓了。
“我不信!”
帅帐之中一声高亢的怒吼,让刚刚抵达帐外,准备汇报军情的李显忠停住了脚步。
不过作为统军大将,李显忠还是有些担当的。
他立即唱名而入,却见到帅帐之中一片狼藉,虞允文披头散发的站在帅帐中央,手握着一封文书,咬牙怒吼,仿佛如同疯癫了一般。
“我不信……”
“我不信……”
见到往日十分有涵养的虞允文竟然是这般姿态,到最后竟然颓丧到委顿于地,喃喃自语的地步,李显忠也不由得惊骇起来。
他连忙上前,夺过了虞允文手中的文书,只是扫了一眼,就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魏胜死了。
那头猛虎的唯一软肋死了。
而且是因为宋军相距区区百里,明明有能力救援却没有发兵而死的。
李显忠一时间心乱如麻,却听到身侧竟然有哭泣声。
他慌忙转头看去,只见虞允文已然泪流满面,不禁连忙开口:“虞相公不必如此,刘大郎即便来了也是连番苦战的疲弊之兵了,我军又如何会怕他?”
虞允文却只是闭目痛苦摇头,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打湿胡须:“我不是畏惧刘大郎,而是魏公……”
说着,虞允文用双手捂住脸:“我与魏公神交已久,却只是在书信上作往来,我们二人一南一北,天高路远,虽然是同志,却终究还是未能得见。
如今想要追忆魏公,却连其人长相都不得而知,心中想要哭一次,却不知道对谁而哭,这是何等催人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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