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摇头说道:“不……不怪佟医官,我是在中箭之后,没拔……箭头,强行作战……内脏被箭头划烂了,已经神仙无救……不怪他的,不怪他的……”
魏胜虽然不知道医理,却终究是沙场尸山血海中滚出来的,死人见得太多了,如同他这般因为内出血而死之人,他见了没一百也有八十了。
而刘淮听罢,知道即便以如今山东医学院的本事,也根本无法治疗这种伤势,心中更是大恸,终于忍耐不住,泣不成声。
魏胜则是强撑着一口气,轻声呵斥:“大郎,谁都可以哭,你却不能……却不能哭了。我走之后,所有人就全都靠你了……你……你不许再哭了……”
刘淮连连点头,却又如何能忍住呢?
魏胜叹了口气,强忍着胸腹间的疼痛,用力呼吸了几下,让思维变得稍微清醒后:“我……我有三件要事,要交代给你……”
刘淮用沾满泥水与鲜血的袖子擦了一下眼泪,咬牙忍住哭泣:“父亲请说。”
魏胜用力偏头,右手放开刘淮,伸向了魏如君:“阿君,你来……”
魏如君连忙上前,握住了魏胜的手。
然而魏胜却把魏如君的双手放在刘淮的手中,随后用大手将二人握在一起的手包了起来:“大郎,阿君。这些年戎马倥偬,实在是……实在是耽搁你们了。
我死之后,你们……你们守丧一月即可……要马上成婚。阿郊,阿昌……”
魏郊与魏昌二人立即近前。
“跪下……跪下给你兄长磕头……”
二人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也不耽搁他们立即照做。
但是汉军将领官员之中也还是有聪明人的,最起码辛弃疾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他虽然全身重甲,不能施全礼,却还是立即向着刘淮单膝跪地。
而张安国等人见状,同样是不敢怠慢,有人恍然大悟,有人浑浑噩噩,却同样都向着刘淮跪倒在地。
却听到魏胜缓缓说道:“所谓长兄如父,你们二人……以后要以父之礼事大郎,明白吗?”
魏氏兄弟此时也终于明白过来,立即向着刘淮重重叩首。
魏胜此举乃是亲自排除魏氏兄弟的政治遗产继承权,为的就是在他死后,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拿这二人的身份兴风作浪。
最终目的则是将自己所有的政治军事遗产完完整整的交给刘淮。
见刘淮忍耐不住,再次哭泣出声,魏胜也只能叹气说道:“第二件事,我乃是临阵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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