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一半头一抬:
“哎,怎么又站住不动了,你倒是一根一根丝线看过去啊!”
沈乐……沈乐已经不用眼睛看了。他盘膝端坐在督亢地图面前,闭上眼睛,只把精神力探了出去,温柔地覆盖在整块地图上。
不是抚摸那一根根经纬线,也不是深入到经纬线的格子当中,去触碰一颗一颗,已经深入其中的灰尘。
而是用精神力去看,不,这不再是“看”,去“聆听”这卷丝帛原初的声音:
去和它共鸣,和它的每一部分共鸣,去了解它上面的每一道痕迹,是如何产生的,什么时候留下的……
精神力如水银泻地,包裹住整块丝帛,温柔地为它们输入灵性和生命力。
而在沈乐的感知当中,首先“醒来”的,是丝帛本身最古老、最基底的回响:
那是桑蚕吐丝的沙沙声,是织机轧轧的韵律,是丝线在经纬交织时,留下的生命印记。
这一层印记,平和而坚韧,构成了这幅地图最初的承载,直到现在也未曾磨灭——
它已经吸饱了水分,它已经变得脆弱,但是,它的力量还在那里,包容着其他所有的一切……
沈乐的感知刚刚在这种平和包容的力量中平静下来,就猛然被卷入了宏大的回响。
厚重的墨汁,鲜红的朱砂,在丝帛上落下沉厚的印记,深深沁入丝绸的肌骨之间:
而在这朱墨之中,沈乐甚至可以“读”到深沉的忧虑,“读”到强烈的无奈,“读”到隐隐的绝望:
这地图,不是燕宫旧藏,而是为了这次行动,被全新描绘出来的吗?
紧接着,一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加入进来,刚刚出现,就给了沈乐一刀:
来了!
它来了!
那股锐利,冰冷,一往无前的金铁之息,它来了!
与金铁之息并存的,还有深沉内敛木质,掩饰、收敛了匕首的杀意;
更有一种阴寒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腥甜气息,是匕首上淬的毒——是那柄匕首!
哪怕只是在丝帛里卷过一段时间,甚至可能只共存了一天、一夜,它的力量,也极大地侵染了这张地图,甚至改变了它的本质——
从此往后,千载不磨,这卷地图和这柄匕首,和这个人,和这个事件交缠,直到最后一个人忘记这段历史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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