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疑问,但观其声色,显然也带了些不确定的动摇。
朱然心中惊涛骇浪。
潘濬是否降汉,此刻已成了悬在夷陵头顶的利剑,若他果真降汉,对荆州士民人心、士气的打击,毫无疑问必是毁灭性的。
城头诸将仍议论纷纷,矛头却不指向不知何时便至的汉军,而是齐齐指向潘濬。
战争迷雾笼罩之下,除了潘濬果真降蜀之外,他们着实想不出,蜀人还能用什么办法连破巫县、秭归两座坚城。
少顷,朱然咬牙压下纷乱的思绪,对众将厉声喝骂道:
“够了!
“潘濬是否降蜀,非我等所能妄断,亦非我等所须妄断,更非眼下当务之急!
“来人,速派快马快船,将巫县、秭归军情急报陛下与上大将军!请陛下圣裁!”
军令既出,朱然暂时压下了城头诸将对潘濬的声讨,但恐慌的情绪已然蔓延开来。
骆统之子骆秀忽问:
“右都督,如今…我西陵该如何是好?”
朱然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堂下诸将惊惶不安的脸,最终落在年轻气盛的儿子朱绩身上。
朱绩满面怒容,跨前一步:
“都督!
“蜀人连克巫县、秭归两城,长途奔袭已有三百余里,至夷陵城下必是强弩之末!
“我西陵之军养精蓄锐已久,正当尽出水师,以逸击劳,予蜀人以迎头痛击!
“刘禅若当真敢兵临西陵,末将定叫他有来无回!”
夷陵夷陵。
『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
大江自出夷陵峡口之后,水面骤然开阔,水流骤然平缓,南北两岸的崇山峻岭亦是化为丘陵。
而在如此开阔的江面上打水战,正是吴人大舰所长,汉军顺流而下的优势被大大削弱。
不少少壮派将校闻得朱绩此言,纷纷附和。
潘平忿然作色,振声出言:
“公绪所言不错!
“蜀人侥幸得胜,定然骄狂!
“我西陵之军,当纵其东来,半渡而击之!”
此言落罢,少壮派将校再次纷纷请战。
夷陵城头一时躁动起来。
反而是沙场宿将老将,此时默然无声,仍然沉浸在巫县、秭归接连失守的惊骇当中。
朱绩见此,再次请战。
朱然却一把将他揪住,声色俱厉骂了起来:“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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