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李奕心中并无埋怨左从覃的意思,更谈不上失望。
这相面之请,本就是他一时兴起,随口一提罢了。
即便经历了穿越时空这等离奇之事,让他对天地玄奥生出了一丝敬畏之心,却也远未到让他就此投入“迷信”的怀抱。
相面测命这种事,在他看来终究太过飘渺虚幻,信则有,不信则无。
否则,倘若真有人指着他的面相,断言他明日必死,难道他就真该束手待毙不成?
李奕放下茶盏,坦然拱手道:“倒是在下唐突孟浪了!”
话音方落,忽有清风穿廊而过,就在竹叶沙响间,陈抟缓缓叹息一声。
“贫道知李将军有此一问,实因我这师弟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目光转向一旁面露尴尬的左从覃。
“师弟他昔年曾遭逢大变,心结难解。彼时过于痴迷丹鼎符箓之术,妄求黄白飞升之道,反倒深陷于心魔桎梏,忘却了我等修道之人的本意。”
“幸而师弟得遇李将军,于他而言,不啻为一场入世修心的磨练。此番贫道再见师弟,观其神气,眉宇间郁气已消,眼神澄澈许多,显是心有所悟。想必定是拜将军的点化之恩,贫道在此先替师弟谢过了!”
李奕听完陈抟的话,略带几分自嘲的语气,说道:“道长此言,实在抬举在下了。当初我也是先惦记上了左道长的爱女,这才有幸和左道长打上了交道。彼时情急,加之手段……嗯,算不得光明磊落,半请半迫地将左道长带至东京。”
“反倒是左道长来了东京,着实帮了我不少的忙,应该是在下谢过才是。”
李奕这话说得过于直接,让陈抟也不禁怔了一瞬。
他那双似睡非睡的眼睛,好似睁大了些许,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诧异,在李奕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重新审视眼前这位年轻武夫。
片刻的沉寂后,陈抟忽然抚掌,朗声笑道:“凡尘俗世,人心叵测,贫道活了偌大年纪,见惯了口蜜腹剑、言不由衷,却难得‘真诚’二字!”
“如李将军这般直抒胸臆,不遮不掩的率性之人,贫道却是多年未遇了!”
这毫不掩饰的赞赏,诚如李奕也面皮微热,正待开口谦逊几句。
然而,就在他张了张嘴,话音还未吐出之际——
偏院西厢那扇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内缓缓推开。
午后的阳光迫不及待地涌进那略显昏暗的门洞,勾勒出一个纤细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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