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马忠被一阵剧痛激醒。
他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那是一名和他纠缠至死的南军残兵,死状极惨,被他用匕首硬生生在胸口剜了个洞。
一股钻心的痛从左臂传来,马忠低头看去,那里有一道被捅穿的血洞,鲜血已经凝固发黑。
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
牛棚内尸积如山,血腥味浓得化不开,但厮杀声已经停了。
微光透过破损的顶棚照射进来,没看到周围有站着喘气的,南军残兵似乎已经撤退了。
马忠心头一紧,强忍着眩晕嘶声喊道:“还有活着的吗,哼一声!”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马忠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难道......
“侯爷......我......我在这里......”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一堆草料下传来。
马忠精神一振,连滚带爬地过去,奋力扒开草料,露出下面一张年轻的脸。
“侯爷,我还活着吗?!”年轻士兵虚弱地咧了咧嘴。
“活着,还活着!”
马忠咧着嘴笑了笑,连忙将他扶起。
就在此时,棚内又传出几声虚弱的回应。
“侯爷。”
“我也没事......”
“妈的,腿被扎穿了......这帮狗日的叛军。”
“完蛋,口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尸堆里又陆陆续续传来回应,站起或爬出十余名将士。
虽是个个带伤,看着狼狈不堪,但终究是活了下来。
马忠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下意识摸了摸脸,发现自己的口罩也早已在激战中破裂,脸上沾满了血污。
察觉到这一点,他无奈地苦笑一声。
没办法,刚才那种危险情形,能活下来已是侥幸,谁还顾得上口罩是否完好。
近距离与那么多病卒搏杀,沾染了不知多少脓血飞沫,这次怕是十有八九要被传上了。
但也幸亏这些南军残兵大都染病,体力远逊常人。
否则就他们这五十人,绝无可能杀退这数百名亡命徒。
“还能动的,互相照应点!”
马忠忍着剧痛,搀扶起一名伤兵,同时对围过来的几名士兵喊道:“快!去看看那头牛,那头母牛怎么样了!”
士兵们这才恍然想起那头母牛,连忙踉跄着跑到牛棚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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