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面前。程子明心内本已绝望,忽得一条生路,又有厚礼相赠,更闻向弼有此欲想招安之意,那有不依之理?当下赌咒发誓,定当尽力周旋。向弼便精选数名稳妥喽啰,扮作客商,趁夜色将程子明秘密送下山,直抵淮宁府界方回。
不数日,朱光祖那边果有消息传来。朝廷已命朱光祖正式右迁淮宁府知府,朱光祖见程子明平安无事,心中甚喜;听其转述,又见厚礼,心知向弼懂事。遂亲笔修书一封,措辞隐晦,然安抚之意尽在其中,命可靠之人送上山来。向弼得书,展阅之下,面露微笑。自此,天马山寨与淮宁府之间,便相安无事数月之久,可谓各取所需。
不数日,朝廷降旨下来:知府朱光祖因剿抚得力、绥靖地方之功,得童贯一党保举,竟升迁至东京,做了殿前都尉司的要职。那新任淮宁府知府,不是别人,正是上回所提当朝谏议大夫李君一的得意门生,姓雷名羽,人称小诸葛的俊才后杰。此人年纪不过三旬,年少有为,却非朱光祖那般豪奢贪贿、乐于私下勾兑之辈。而是端端轩昂孤傲,美秀而文,恂恂有儒者之风,虽胸中自有丘壑,意在彻底廓清治下山野,立下实打实的功业。
雷羽自到任后,深感天马山害民不浅,却深知其师所传之意,并不急着点兵征剿,反是依着旧例,备下些金帛彩缎、美酒肥羊,派了两个能言会道的干办,公然送上山去,只称是:“新官到任,仰慕向寨主威名,特来拜会,以结邻里之谊。”向弼接了礼物,看雷羽那拜帖言辞谦和,毫无跋扈之意,心中不免松懈,寻思道:“这新知府也不过沿袭朱光祖故智,欲以财货羁縻于我。看来官场中人,大抵如此。”遂厚赏来使,回赠了些山野奇珍。山寨上下闻之,亦以为可继续安稳度日。殊不知此乃雷羽欲擒故纵,察其虚实之计。那送礼的干办中,早混有精于察探的能手,于山寨行走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兼雷羽来此之前,早已广布眼线于市井,暗查过往商旅、逃散喽啰。不出一月,便将天马山底细摸了个七七八八。
只说雷羽历经多日整理汇集天马山消息,在府衙中挑灯连夜看了半宿,终是抚掌而笑道:“此辈不过癣疥之疾,何劳大军?今其内患已成,当以计破之。”便命心腹精选两份厚礼,一份写明“呈天马山寨主向公弼亲启”,另一份则书“奉张益头领钧览”,所用礼单、封装几乎一模一样。又命送礼之人分做两队,于天马山前岔路口上刻意相遇,交接之时,又高声唱喏,互道使命,务必让那附近巡山采买的喽啰听得真切、看得分明。
未过一日,天马山上大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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