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棠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
她并未沉睡,只是极度疲惫,亦或是沉浸在心神放空的状态里,不愿醒来面对这荒唐又既定的事实。
几缕汗湿的青丝黏在光洁的额角与颈侧,破坏了平日一丝不苟的严肃,平添了几分脆弱的凌乱美。
她仅存的右臂无力地搭在身前,指尖微微蜷缩,裸露在外的肩头肌肤莹润,却带着些许方才情动时难以自控留下的浅淡红痕,在昏黄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陈易侧卧着,一手任她枕着,另一只手则有一下没一下地极其缓慢地梳理着她披散下来的如瀑长发。
他的动作带着事后的慵懒,指尖穿过凉滑的发丝,没有太多狎昵,反而有种奇异的宁静,目光落在她紧闭的眼眸和微蹙的眉心上,那里似乎还凝着一丝未能完全化开的屈从与倦怠。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轻浅交错的呼吸声。
先前翻动的剑经被随意搁在榻边矮几上,沉默地见证着这场始于“指教”、终于“指教”的纠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冷的靡靡感。
没有热烈的余温,没有缠绵的情话,只有冰雪初融般的潮湿与凉意。
窗外,最后一点天光正在收敛,远山轮廓渐渐模糊,偶尔有归巢的寒鸦掠过,发出三两声短促的啼鸣,更衬得室内格外寂静与抽离。
“师尊,我剑法最近可有精进?”
陈易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似是没话找话。
周依棠微睁开眼扫了他一眼。
“我真的是在说剑法。”陈易道。
周依棠沉吟片刻,道:“精进了。”
“那就好,你不知道我多喜欢练剑,多想做个剑仙。”陈易顿了顿,继续道:“你也喜剑,不是么?我自然也喜欢。”
喜喜欢之人的喜欢,当然是世间第一欢喜事。
“我不喜欢。”她冷笑道。
陈易唯有叹一口气。
偏偏喜欢之人不喜欢你喜欢,那就是世上第一无奈事。
今日独臂女子虽然不算体贴,但也并没有像过往般抗争了,陈易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住了拍臀的心思,何况方才一个时辰里,也欺辱得够多了。
陈易虽说还未完全餍足,只是怀中佳人过于疲惫,也不多为难,轻声道:“睡吧,我想些事。”
并未有寻常夫妻般的如胶似漆,更无情浓蜜意,周依棠阖眼便入眠。
只是陈易没这么早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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