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之,既欣慰于陈易最终听了她的话,又难免因他的离去,以及这独守空房的境况,而生出几分女儿家固有的幽微心绪。
真是少有。
我闵月池也会伤春悲秋么?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纷乱,转身便欲离开这是非之地。
此地不宜久留,既然他已去寻秦青洛,她留在这婚房里,徒增尴尬。
然而,就在她转身抬眸的刹那,身形猛地顿住。
房门口,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立着一道白衣身影。
侠女意欲一闪如电,就此别去,回首忽现神女。
殷惟郢斜倚着门框,云袖垂落,姿态闲雅,仿佛只是偶然路过。
她并未看向闵宁,而是微微仰头,打量着房内喜庆的布置,目光在那对燃着的红烛上停留片刻,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倒是走得利落。”殷惟郢轻轻开口,声音如玉石相击,清冷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嘲弄,“留闵女侠一人,独对这龙凤花烛,未免……太过冷清了些。”
闵宁眸光一凝,面上恢复了一贯的态度道:“不劳殷仙姑挂心,本就是我让他去的。”
这景王女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竟反刺起她来。
“是么?”殷惟郢这才缓缓将视线转向她,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光华流转,“好一个深明大义,顾全大局。只是不知,闵女侠这番成全背后,心中可真有面上这般平静?”
她缓步踏入房内,衣袂飘飘,不带丝毫烟火气,与这满室浓烈的喜庆红色形成鲜明对比。
“我早在京城时就听闻,锦衣卫里的闵宁,性情如火,快意恩仇,最是受不得委屈。”殷惟郢在离闵宁几步远处站定,视线若有实质般扫过她的眉眼,“怎的到了这情字头上,反倒如此……忍辱负重了?竟甘心将洞房花烛夜,拱手让于他人?”
这话语轻柔,却字字如针,精准地刺向闵宁心底最不愿面对的那丝不甘。
闵宁袖中的手微微握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与他的事,无需向外人解释,今夜本就是他们的大婚良辰,何来‘让’之一说?”
“大婚良辰。”殷惟郢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缥缈的意味,“若论先后,我似乎才是最早与他拜堂的那一个,若论情谊,闵女侠与他相识于微末,相伴于险途,这份情义,比我与他都深,又岂是旁人轻易可比?”
闵宁英气的眉宇紧蹙,不是不明殷惟郢这番话是何意,或许其中有鬼,但落入耳中,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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